燕思空看了看那些将领和周围的侍卫:&ldo;你让他们退下。&rdo;
众人见他那残破的模样,加之一身血污,显是命不久矣,也并未警惕,沈鹤轩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都退到了远处。
燕思空勉强撑起身体,靠在一处矮石墩上,沈鹤轩则撩起长衫,面冲着他坐在了马扎上。
沈鹤轩双目炯炯,眼神坚定:&ldo;明日一早,我就将你们送去凤翔城外,封野退兵,我交人,但他可别想轻易离开,殿下派我前来,就是要牵制住封野。&rdo;
&ldo;你就这般自信?他可是狼王。&rdo;
&ldo;不过是手下败家,若没有燕思空,他对我来说,也不过一介莽夫。&rdo;
燕思空冷冷一笑。
&ldo;说吧,你找我作甚?&rdo;
&ldo;沈大人想不想看看我的脸。&rdo;
这话就像一枚冷箭,没头没尾,来得实在太过突然,把沈鹤轩问愣住了。
&ldo;……什么?&rdo;
&ldo;沈大人不好奇吗。&rdo;
沈鹤轩眯起眼睛:&ldo;你在耍什么花样?当初可是你说,摘你面具,你就要羞愤自尽。&rdo;
&ldo;不错,但我唯独想让沈大人看。&rdo;
&ldo;为何。&rdo;沈鹤轩警惕地问道。
&ldo;你只说想不想,若不想,便当我白来一趟,叫人再将我抬回去吧。&rdo;
沈鹤轩一时捉摸不透眼前人的想法,踌躇片刻,道:&ldo;想。&rdo;
&ldo;那沈大人需得应承我,即便看了,也不声张。&rdo;燕思空看了看那些站在远处的侍卫。
沈鹤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ldo;好,此时只有我一人看,他们离得远,天色又渐暗,也看不清楚。&rdo;
燕思空勾唇一笑:&ldo;沈大人狷介耿直,气节熏天,不会食言的,对吧。&rdo;
&ldo;沈某以清誉发誓,不会。&rdo;
&ldo;好,那沈大人,便看仔细了。&rdo;燕思空将手慢慢挪向那面具,他盯着沈鹤轩的眼睛,缓缓地摘下了面具,并眼看着沈鹤轩的眼神从狐疑瞬间变为震惊。
&ldo;你‐‐&rdo;沈鹤轩指着燕思空,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尽管蓬头垢面,憔悴苍白,全无往日一丝一毫的风采,但那张脸,他又怎么可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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