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阶级差距。严柯撇了撇嘴。
师叔余程比他大7岁,今年刚升副主任,而自己只是小小的的住院医。这些护士虽然年纪比严柯小,但她们上临床比他早,因此严柯的资历还不如她们,没喊他&ldo;小严&rdo;都算客气的。
护士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话题很快转移到了角落里的实习生美少年。她们都还没换工作服,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小鹿被围在中间嘘寒问暖,脸红到了脖子根。
严柯好笑地围观着,身边的余程却不动声色地往角落里缩了缩。严柯下意识地跟着他挪了两步,小鹿见状,连忙钻到严柯身边,乖巧地对护士们说:&ldo;老师们要去几楼呀?我要去22楼呢,让我站最里面吧!&rdo;
这孩子还挺机灵的。严柯心想。
护士们发出一阵笑声。有人道:&ldo;余老师,原来这个小帅哥是你们科的呀!&rdo;
小鹿咦了一声,一脸崇拜地望向余程:&ldo;老师,你是呼吸的吗?&rdo;
余程点点头,温和亲切地说:&ldo;欢迎你来我们科,互相学习。&rdo;
严柯心里莫名一酸,咧嘴笑道:&ldo;其实我也是呼吸的。&rdo;
&ldo;哇!&rdo;小鹿露出同样崇敬的神情。
后面他又说了些客套话,严柯就没仔细听了。等那群活力四射的小护士下了电梯,三人才终于重获宁静。
小鹿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认真地看了起来。严柯眯眼望去,发现是手写装订的笔记。身旁的余程也看到了,便微笑道:&ldo;你很用功嘛。&rdo;
小鹿羞涩一笑:&ldo;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会,怕闹笑话。&rdo;
余程扭头笑道:&ldo;某人是不是该向这位小朋友学习啊?&rdo;
严柯对上他的眼,心跳猛然加速。
他立刻别过头,装作不乐意道:&ldo;师叔,你又拆我台。&rdo;
小鹿又惊叹一声:&ldo;老师你们是同门啊?&rdo;
&ldo;算是。&rdo;余程微笑道,&ldo;有这么一段孽缘。&rdo;
孽缘。为什么要用这个词?
严柯的心扑扑地跳,恨不得吃片倍他乐克(注)冷静一下。
电梯继续上升。余程和小鹿轻松随意地聊着天,很快熟络起来。严柯没什么话讲,只好假装玩起手机,心又渐渐苦涩。
电梯在21楼心内科停下,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帅气男人。严柯嗅到一股清甜的药香,抬起头,视线扫过那人的胸牌,立刻触电般地移开眼。
医务科、张行端。
张行端进电梯时也低着头在玩手机,他看到严柯,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ldo;哟,严公子。&rdo;
他的手指一动,手机已经放回口袋。
严柯谈笑如常:&ldo;张老师。&rdo;
与此同时包里传来手机震动。
余程也停下与小鹿的谈话,问候道:&ldo;张老师,怎么去心内了?&rdo;
张行端叹道:&ldo;我过来能有什么好事儿?昨晚上心内送走个病人,家属在医务科哭诉呢。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rdo;他朝小鹿随意一瞟,微笑示意。
小鹿也报以明亮真诚的笑容。
转瞬间电梯已来到22楼。严柯松了一口气,首先走出电梯。余程边走边回头笑道:&ldo;您不来呼吸吧?&rdo;
张行端摆手道:&ldo;别紧张,我只是坐电梯下去。回见。&rdo;
余程打趣道:&ldo;不见。&rdo;
张行端发出爽朗的笑声,电梯门终于关上。
小鹿眨眨眼,问道:&ldo;余老师,刚才那老师是哪个科的呀?&rdo;
余程道:&ldo;他是医务科的,病历啊业务啊都是他们在考核,病人投诉也是他们管的,所以……&rdo;
严柯深有同感地补充道:&ldo;虽然是个大帅比,但谁都不愿看见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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