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严柯不由扬起笑容,手上微微用力,小心翼翼地调着琴弦。他想把曲子录下来发给余程,或者直接把琴带到余程宿舍去?小师叔今天有空吗?……不不不,他都已经好多年没碰琴了,应该老老实实练几天再去表演。
小师叔早就说过想听他拉琴,可惜那时的他已经……
铮!
尖锐刺耳的响声,将严柯拉回现实。他愣愣地低下头,看到音调最高的e弦已经崩断,一头还缠在琴钮上,另一头掉在地上。
拧过头了?
他想把那半截琴弦拆下来,突然发现自己手背上有一道细细的红印。
并且,在发抖。
他困惑地摸摸那道红印,看到另一只手也在颤抖。
耳旁忽然响起愤怒的指责声。
&ldo;什么医生啊!药都给我开错了!&rdo;
&ldo;你看看你打的这是什么!&rdo;
&ldo;你能不能把字写清楚点?手抖还写什么病历!你帕金森啊!&rdo;
&ldo;我要投诉你!&rdo;
……琴盒里有备用琴弦。快把弦换掉,别让父亲看到。
他慌慌忙忙拆了一根新弦,想把弦头插进琴钮里,却怎么也瞄不准琴钮上的小洞。两只手不停地颤抖,有几次甚至已经对准了又被他动掉。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他却无法完成。
怎么办。怎么办。要被父亲看到了。
&ldo;你这个医生怎么每次都要迟到!&rdo;
快换掉。换掉。换掉。换掉。换掉。
&ldo;我就开个药,不看病,你先给我看!&rdo;
不要抖了。停下来。
&ldo;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愿望吗?&rdo;
停下来。
&ldo;你这种人还能当医生?草菅人命!&rdo;
停下来!
&ldo;我希望你能当一个好医生。不要轻易说自己不行,不要放弃这个职业。&rdo;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严柯用力咬住嘴唇,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琴弦插进去。
忽然。
&ldo;贝贝!我听见啦!你这么早就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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