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却没有说别的,只再度开口,一声接一声的唤她。
&ldo;怜怜,怜怜,怜怜……&rdo;
锦书听他这样一次次的唤自己,只当他是醉了,去看他眼睛时,却是极为清明,心中讶异不觉更深一层。
&ldo;圣上,&rdo;她轻轻开口:&ldo;这是怎么……&rdo;
这一句话还未曾说完,圣上便猛地伸臂,将她拦腰抱起,径自往寝殿里去,扔到塌上去了。
她发髻本就挽的松垮,侧倒之后,便将乱不乱的散开了。
锦书撑着塌,半支起身来,愕然道:&ldo;‐‐圣上?&rdo;
他却立在床前,隔着一段旖旎的烛光,不动声色的叫目光在她面上凝住,一言不发。
内殿的帷幔散下,夜明珠的华光与连枝宫灯的耀目,皆被阻隔在外。
圣上背光而立,锦书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甚至于看不清他面上神情,更不必说他无声收紧的下颌。
接下里的大半个时辰里,他们再也没说过话,只有男女间情动的喘息声中,夹杂起女子娇婉的低吟,不时的在重重织锦的帷幕中响起,带着夜的旖旎与月光的荼蘼,缱绻至极。
在锦书面前,圣上一直是温情脉脉的,即使是此前同她赌气,也从没舍得说过什么重话,更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
可是今晚,他似乎有些变了。
心中的那头野兽被释放出,他气息急的厉害,动作也极是热切,床榻上失了往日里的温柔怜爱,平添了几分男人的粗鲁。
他不说话,锦书也不言语,只攀住他的肩,由着他任意妄为,只有情动到极致时,才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来,随即便被她按住,压抑在唇齿之间。
如此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她觉得承受不住,听得耳畔更漏声响起,方才清醒过来,颤声求饶。
这样的时候,她声音不复往日清冷自持,反倒添了情欲中的婉媚,近乎难捱的唤他:&ldo;……圣上,不要了,我受不住的……圣上。&rdo;
圣上心中似乎憋着一股气,重重索取几回,方才有些消散的迹象。
他气息急切,似是鼓擂,昏暗之中,那双眼睛却依旧锋利,带着类似于兵器的光。
伸手捏住她下巴,他大口喘着气,似乎在笑:&ldo;叫朕什么?&rdo;
锦书被他不歇气的一通缠绵送入云间,头脑中也是混沌,听他这样问,一句&ldo;圣上&rdo;险些出口,才将将反应过来。
顿了一顿,她低声唤道:&ldo;……七郎。&rdo;
圣上心中那口气似乎散去大半,低头含住她唇,重重的吻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问她。
&ldo;怜怜,&rdo;许是被热烈到极致的情欲冲昏了头脑,锦书竟在他语气中隐约听出气馁来:&ldo;在你心里,朕究竟算什么?&rdo;
他也不等她回答,便先自开口:&ldo;只是需得好生侍奉的君主,却不是你两心相许的夫君,是吗?&rdo;
锦书被他说的一怔,正待反驳,抬眼之间,却在他眼底见到了几分黯然之色。
黑沉沉的,竟比暮色还深。
看着这样的他,她忽然语滞了。
&ldo;怜怜,&rdo;圣上叹一口气,伏在她肩窝处,低声道:&ldo;‐‐不要这样对朕。&rdo;
&ldo;你总是这个样子,除去两个弟弟之外,谁都走不到你心里去,即便朕千辛万苦到了门口,你也只是锁着门,不肯放朕进去。&rdo;
&ldo;七郎,&rdo;锦书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轻轻道:&ldo;你别这样讲。&rdo;
&ldo;朕不这样讲,又还能讲些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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