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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记得。&rdo;

他第一次计划杀人，是因为那人怀了身孕，元儿很不开心，于是他用计杀了那个美人。

&ldo;不，你不记得了。&rdo;

冻得苍白的手指张开，接住那些柔软却又冰冷的雪花，另一只带着玉扳指的手握住她的手，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心与心的距离却没有靠近一寸。

&ldo;你那时说，你只杀我讨厌的人。&rdo;可是最后，你连我也一起杀死了。你忘记了你是为何杀人的，你忘了你曾怎样在母后床前起誓。

她披着白色的袍子，里面的衣服却全是斑驳的血迹，她的眼睛里是漆黑一片，好像冻僵的黑濯石，轻声低语道：&ldo;你，是姜永夜，不再是萧永夜，不再是萧元的哥哥。&rdo;

呼啸的冷风吹得她双眼发红。

&ldo;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rdo;年轻的帝王握紧她的手，喃喃问道：&ldo;你说，我都照做，以后也这样，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rdo;

萧元笑，站起身，走到百尺之高的屋檐一角，身后是在黑色中涌动的飞雪。

&ldo;你当年说，我若从这里跳下去，你也和我一块。哥哥，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哥，你可愿意与我一块&iddot;&iddot;&iddot;&rdo;

姜永夜终于起身，默然的走近萧元，望着虚空中的一点，缓缓露出一丝笑容，握住萧元伸出来的一只手。

她仰空而去，眼中没有一点失望，双目清明似雪洗过，似乎是早已明白他不会随她跳下去。

他微微一惊，垂头一看，便是女子急速下坠的身影，他是何时松开手的，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突然坐在屋檐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轰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闷闷传来。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遥远的近乎模糊的童年，那一年姑母死了，她站在那里，哭着说要自绝，要从这百尺高楼上跳下去，他也上来，站到另一角，笑着说：&ldo;元儿，我们一起。&rdo;

他那时没有说假话，是真的愿意和她一起，同生同死。

他是多么珍惜那些相互扶持，艰难走过的时光，然而，不知何时开始，谁都回不去了。

当时大雪突至，宁知汝可觉寒耶？

尾声第十一章大结局

睁开眼睛，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她从崇光殿落下去的时候还是隆冬时节，醒过来时，窗外已经是天悬星河，蝉声入耳。

耳畔是声声冗长反复的梵唱，她回忆起从崇光殿上落下去，百尺高楼，居然没有把她摔死，当真是奇迹。

她喉咙干涩得难受，强忍着，说：&ldo;这是哪里？&rdo;

在一霎那的死寂之后，有人快步走到了床前，半弯着腰，仔细的看着她，&ldo;元儿，你醒了。&rdo;那声音有些紧张，又是什么的欢喜。

萧元缓缓点头，躺在床上望着景行止，半晌，道：&ldo;阿止，我不是死了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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