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要一份翅皇羹吗?没吃过……”胖女孩怯怯地抬起头说。
“点呗!”苏彤抢先魏如风回答,“我要‘小红莓之恋’,乳酪蛋糕,谢谢。”
“‘小红莓之恋’,拿破仑饼。”魏如风把菜单交给服务生,目光落在苏彤身上。
苏彤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酷得跟大冰块似的,竟然喜欢吃甜食!”
魏如风不自然地低下头,点了一支烟,把烟盒摆在左边,与打火机形成了一个十字。在海平市,这动作是黑话,互报来路的意思。苏彤瞥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轻轻用搅拌棒搅着饮料。
“夏如画是你女朋友吗?”胖女孩一边大吃一边说,“美女啊!”
“不是,”魏如风面色微微一变,他吐了一口烟圈,有些落寞地说,“她是我姐姐。”
“是姐姐?你们长得可不像啊。”胖女孩摇摇头说。
魏如风沉下脸,苏彤突然开口说:“不是吧?”
胖女孩和魏如风一起抬起了头,她盯着如风的眼睛说:“你们不是亲姐弟吧?”
胖女孩惊讶地望着苏彤,苏彤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
魏如风目光中露出一丝寒气,他突然推开桌子,一把拎起苏彤,冷冰冰地说:“说!你到底是谁!”
胖女孩塞满食物的嘴大大地张开,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如风,没敢叫出声音。
苏彤脸色苍白,她抓住魏如风攥着她脖领的手,大口吸着气说:“你不用一再地试探我了。我不知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苏彤,只是海大广告系的一名学生而已!”
苏彤指了指随身背包,歪着头对胖女孩说:“把我的学生证、身份证都拿给他看!”
胖女孩哆哆嗦嗦地掏出了苏彤的证件,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眼前的魏如风不再是个酷酷的帅哥,而像头暴戾的野兽。魏如风看着深蓝色学生证上那张灿烂的笑脸微微一愣,他很熟悉这个小本,他曾经在深夜里摩挲过夏如画的学生证,和这个一模一样。
一种绝望的无处发泄的情感使他的心里溃开一角,他松开了双手,黯然地说:“对不起,我失礼了,你们随意玩吧。”
魏如风走了出去,苏彤跌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他消失。胖女孩咽下口中的食物,使劲拍着胸口说:“他,他没事吧……怎么突然跟疯了似的?都赖你,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明明是姐弟俩。”
苏彤的腿微微发颤,她举起桌上还剩的半杯“小红莓之恋”一饮而尽,自言自语:“他们要真是姐弟,他就不会这样了。你看看,他那像是弟弟对姐姐的样子吗?他和那个夏如画,绝对有问题!”
5。
回不去了
魏如风一走出包厢,就迎来了程秀秀。
他皱了皱眉说:“怎么又往这儿跑,你爸不是不让你来了吗?”
“他说不就不啊,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你能不能把我们分开对待啊!”程秀秀烦躁地说。
她能感觉出魏如风对她的疏远,也听老钟他们说过,虽然魏如风跟着她爸干事,却像焐不热的石头,不亲人。程秀秀想,魏如风肯定是被她爸强留在东歌的,所以他不高兴,顺带着就对自己不冷不热了。
程秀秀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她不信拿真心换不回真心,即使魏如风亲口告诉她他喜欢夏如画,她也难以放弃。更何况,程秀秀和她爸说起这事时,程豪特笃定地说,魏如风和夏如画不可能。她信她爸,从小就信,凡是她爸说的事,无一不成,因而程秀秀继续天天腻烦着魏如风。
“你爸说得对,一姑娘,天天一身烟酒气,像话吗?”魏如风心正烦,不想和她多纠缠,闪过身往楼下走。
程秀秀也没跟着,冷笑一声说:“你不喜欢还把姑娘往这儿带?怎么着,是放弃你‘姐姐’了吗?!”
“秀秀,这么说话有意思吗?”魏如风定住,背冲着她说。
“没意思,没意思到家了!可你好好跟我说话吗?”程秀秀生气地走到他对面,直视着他说,“上回我爸说送我出国,你在旁边使劲说好,可我不乐意,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见着我就躲,不想跟我往一块儿凑,也不能就这么把我往外轰啊!我还有口气呢,和你姐一样,也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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