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又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rdo;
贵婉的话让明楼瞬间明白了,明白阿诚已经瞒着自己做了很多事,问道:&ldo;他送过几个?&rdo;
&ldo;年内送了三个,今次是自己送自己,算第四个。&rdo;
明楼心里顿时像压下一块石头,压得难受,呢喃着:&ldo;第四个!&rdo;
他站起来,对贵婉说:&ldo;你们小组出了叛徒,哈尔滨警察局的鹰犬已经撒开网了,这个花房很可能被监视了,你们怎么走?&rdo;
&ldo;我知道!&rdo;贵婉表现得极其镇定。
&ldo;你知道?&rdo;
&ldo;对。可是我必须待在这。我丈夫是这条红色交通线的负责人,他会在凌晨两点,准时过来接我。当然,也可能是一个陷阱。我今天的任务,第一,让阿诚安全撤离;第二,等我丈夫。&rdo;
&ldo;阿诚走进这座房子,死期也就到了。&rdo;明楼断言。
&ldo;你既然能找到我们,你就能救他。&rdo;贵婉说。
&ldo;你呢?&rdo;明楼问。
&ldo;我,如果我丈夫没有落入敌手,我们今天就能逃离这里。如果,我丈夫死了,或者叛变了,我会在凌晨两点被逮捕,或者被枪决。&rdo;贵婉说,&ldo;你知道,我对死亡充满了恐惧。&rdo;
&ldo;一起从后面撤离。&rdo;明楼果断决定。
贵婉拒绝道:&ldo;不行,我要等我丈夫。&rdo;
&ldo;哪怕是陷阱?&rdo;
&ldo;该来的总要来,替我送&lso;青瓷&rso;平安出境。&rdo;贵婉的呼吸有点急促。
&ldo;你想好了?&rdo;明楼又追问了一句。
&ldo;是。&rdo;贵婉笃定。随即看了看阿诚,对明楼说,&ldo;别怪他。&rdo;
&ldo;我没怪他。&rdo;明楼也看了阿诚一眼。
&ldo;也别怪我。&rdo;贵婉叹息一声。
明楼走近阿诚,阿诚抬头看着他。明楼一把拉起他说道:&ldo;你记着,就算今夜死了,也不能喊口号。&rdo;
阿诚点点头。
&ldo;别怪我!&rdo;明楼语气低沉。
阿诚突然觉得心头一酸,生死一线,就这么简单明确。
凌晨两点,最不想看到的、最不希望发生的一幕还是发生了。所谓的最后一次&ldo;夫妻&rdo;撤离,其实就是一个致命圈套。贵婉被人当街枪杀,明楼知道王天风一定就在附近,两组人马,等着游鱼落网,前后无路,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雪地里,寒风中。明楼的枪口顶着阿诚的头,吼道:&ldo;说!说错一句,你就完了。&rdo;
王天风持枪立在风头上。
阿诚跪在雪地里,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贵婉的尸体就在他眼前横躺着,此刻的阿诚用顽强的意志紧绷着自己的神经,死亡的威胁已经不足以令自己恐惧,战友的痛失才是痛不欲生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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