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言啊了一声:“这又是什么说法?二十三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况且梁绍此人称得上年轻有为,虽说官职是不高,但以后的事可说不准。我还听说梁绍在西征时就立了许多功劳,积累了不少家底呢,算得上家境殷实,定不会让婶婶过苦日子。”萧松烈对义子那句年轻有为颇为不赞同,亦不满意他所谓的家境殷实,甩了甩袖子,傲然开口:“我十三岁时便能独自领兵立下战功,二十三岁时收服镇北军,无人敢有异议,年轻有为……呵。”“再说他的家底,能让你婶婶衣食无忧?”不提戈宁住在将军府时的吃穿用度,只说跟在她身后伺候的丫鬟婆子们的月例加起来都有百十两,没道理让戈宁陪梁绍过几年苦日子,等着他出人头地。卫嘉言闻言,小声嘀咕一句:“您挑女婿的时候都没这样严苛。”不巧,萧松烈听到了他的嘀咕,瞪了义子一眼。卫嘉言讨好般的说:“梁绍作何要与义父比?要真与义父相比,满京城都挑不出合适儿郎啦。”萧松烈张了张唇,喉头堵住似的,说不出话。许久,萧松烈含糊道:“再说吧,梁绍不合适。”“您就是对婶婶不上心,合适不合适还得婶婶自个说了算。”卫嘉言见义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追上去问:“义父您想给婶婶找什么样的?您只管说,我准能给您找到。我既答应大勇叔要照拂婶婶,便不能食言。”“是是是,是我不上心。”萧松烈随口敷衍一句便不肯再理他,闷头走进止戈别戟的屋子。卫嘉言:“您别不高兴啊,您要是真上心,又怎么惹得婶婶三番几次与您闹脾气?大勇叔可是跟我说过,他事事听婶婶的,婶婶从未与他红过脸。”这话萧松烈不乐意听,斜睨着义子,粗声道:“小孩子毛都没长齐,懂什么?”推开木门,又哐的一声合上,门板险些拍在卫嘉言脸上。“我怎么就不懂了……”卫嘉言动作敏捷地向后跳,摸着鼻尖嘟囔了一句,转身把马牵去草棚里,撒上草料方才跟进屋子。戈宁坐在床边,先是听到院子里若有似无的说话声,没多久传来哐当的摔门声,等到所有声音淡去,她仍旧没等来夫君。她拥着锦被,翻来覆去,困乏却睡不着。另一间屋子里,萧松烈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安睡。回想卫嘉言所言,萧松烈不得不承认,梁绍确实相貌堂堂,也确实前途无量,西征得来的战利品足以让戈宁嫁过去不用为生计发愁,况且还有萧松烈为她从萧家族人那里争来的赔礼与铺子,无论怎么合计,戈宁的日子都不会太差,可他还是不认同此人能与戈宁相配。她理应得到更好、更多,而不仅仅是这些。萧松烈思绪万千,毫无睡意,不远处,身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卫嘉言呼呼大睡,翻身时,胳膊腿不老实的压了过来,嘴里无意识的唤着梁绍。萧松烈面无表情,抬手推开卫嘉言,卫嘉言只咂摸咂摸嘴,继续酣睡。不多时,萧松烈又隐约听见他唤了一声婶婶。竟是做梦都想着让戈宁改嫁的事儿。萧松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身背对着他。◎得请擅男科的大夫太医◎戈宁浑浑噩噩地支起身,反应一会方听出外头是卫嘉言的哭嚎。唤来云起云舒,简单梳洗一番,戈宁一走出门就听卫嘉言悲愤的振声道:“莫欺少年穷!等我长大了,我要让义父刮目相看!”戈宁噗嗤笑出声,问:“说来听听,你义父如何欺你的?”听到戈宁的声音,卫嘉言一下子跳起来。“我、我……”卫嘉言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只道:“义父就是瞧不上我!”“管他做什么,他瞧不上我瞧得上,用早膳了吗?”戈宁把他当孩子哄了一会,招招手让他进屋。“咳咳!”萧松烈倚在檐下墙边,瞪一眼卫嘉言。卫嘉言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传话。“怎的这么突然。”戈宁听说未时就得出发回京,顿觉紧迫,随口感叹一句,忙吩咐仆妇们收拾行礼。卫嘉言解释道:“以防夜长梦多。这次收获颇丰,就怕贼惦记。”戈宁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绕到萧松烈身前时,她冷哼一声,搭着云起的胳膊扭身走远。卫嘉言等戈宁走远才凑到义父身边,贼眉鼠眼的小声说:“您还瞧不上我……婶婶都被您气好几回了。”萧松烈嫌他话多,低斥一声:“还想再练几招?”卫嘉言捂嘴跑走。戈宁一直到上了马车都绷着脸,没给萧松烈一点好脸色。卫嘉言左看看右看看,更好奇了,拉住云起云舒打听。云起云舒倒是知道一点,但是不能说啊。三人正纠缠着,忽听院子外面来了人。止戈别戟迎上去,发现是小院的房主,听说他们要退租特来商量事儿。“各位老爷,四两银子着实少了些,匠人不肯接活啊……再多一点,就一点,十两如何?”“哎,您几位不知道老百姓的不容易,屋顶烂了可不是简单修修就能住的事。您看,这房梁是不是得换,整个屋顶的瓦片是不是得换,还有那墙壁……花销小不了。”戈宁在车厢里等了一会没等到马车动起来,掀开帘子听了一会,是房主哭穷多要赔偿来着。“止戈,给他。”萧松烈从不在这等小事上计较,十两银子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只想把事情了结尽快上路。戈宁闻言却不乐意了,当初屋顶让树枝砸破,派了仆妇去与房主商量,四两银子便是他自个提的,他们二话没说就应了,如今又来改口。戈宁本不打算说什么,想着多给个一两二两的权当补偿,哪知那房主老伯一下子就翻到十两去。十两银子在京城买不了半间屋子,在乡下地方,另起一间屋子都是够的。再说先前定下的四两银子,已是惦记着老伯不易才同意的,真要请了人来补房子,二两足以。戈宁一琢磨,这房主约莫是打量他们走得急,特特来与他们缠磨呢,若他们真赶时间懒得掰扯,房主的算盘便打着了,可见是瞧他们好说话赶来欺负人的。她正心气不顺,探出头与老伯争辩:“哪就要十两银子?老伯不知,我也是乡下来的,便是这灵州与洪州有些距离,也没听说修补间屋子能花去十两,金屋不成?”老伯满心欢喜,以为能大赚一笔,眼瞧着那提刀随从掏荷包了,马车上杀出一瞎眼妇人。老伯盯着戈宁的眼睛瞧了瞧,又看向颇有一家之主气势的萧松烈,苦着脸道:“老爷……这、这,夫人是瞧不见我那屋子漏成什么样了,十两银子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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