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那头巨兽低沉的吼了一声。
“是吗...”
巨兽那巨大的眼睛里也涌出了泪水...
天色渐渐明亮,东方露出了点点白光,朝霞如血一样鲜红,而霍尔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莱纳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巨兽开始发出吼声,挣扎着褪掉鳞片,缩小身体...渐渐的,赤身裸体的古兰站在了地上。
“对不起...”古兰浑浊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对不起...”他反复着...
“不...”莱纳背对着他,只是怔怔的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都是因为我...才...才...”古兰已经痛苦的无法说下去了。
“是那家伙自己的选择吧...”莱纳说道。
“像我这样的怪物,原本就不该有什么非分的想法...死掉的应该是我才对!”古兰哽咽着。
死掉的应该是自己才对,为什么要活着,已经没有家人,没有希望的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自己死掉反而更好的事实,身为怪物的自己,即便努力着不杀任何人,但这跟杀了人有什么区别?
古兰越想越痛苦,他懊悔着,悲伤着,愤恨着。
“你啊!老爷子!”莱纳的声音忽然变大了,“你是那家伙拼了性命要守护的,不要那么简单就否定掉啊!带着那份沉重给我继续活下去啊笨蛋老头!”
古兰愣住了,因为莱纳背对着他,他完全不知道莱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认真的吗他?在他看来,莱纳这时候哪怕拎着刀过来要了自己的命都不会奇怪,不,应该说更为合理才对,然而,他在说着什么让自己活下去的话...
因为同为怪物,所以活下去,因为被同为怪物的同伴守护了,所以活下去...
是吗...活下去。终于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但这个理由竟如此沉重,让人窒息...
莱纳站了起来,开始不停的用手在地上挖着土,一下,一下,一下....
“你...”古兰刚想说点什么,
“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躺在这吧...”莱纳还是低着头挖着,拼命的挖着,像发泄一样,用力的把手深深的戳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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