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过,叶县坳南两地清贫,流匪怎会在此?出没,取财不够,还要杀人焚尸,我不信这是流匪所为!”祁令瞻知道她不会轻信,缓声道:“朝廷派去钱塘的三?法司官员也该回京复命了,你可以询问他们?。”照微道:“他们?若是信得过,何必劳烦你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哥哥,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抑或有什么苦衷?”祁令瞻轻轻摇头,劝她道:“事实如此?。”“我不信。”照微语气泛凉,望着祁令瞻的目光中怒意与失望交杂,“我不会让舅舅死得不明不白,只是如今,哥哥你也来骗我,是吗?”面对她的指责,祁令瞻如今唯有默认,他实在做不到睁着眼?狡辩,欺瞒她,还要令她伤心。照微却一句句逼问他:“这回又是为什么,是怕我借此?向姚鹤守生事,还是说你与薛序邻存了一样的心思,要拿我舅舅这一条命,向姚鹤守示好投诚?”越说越口不择言,故意要往人心头扎。听了这话,祁令瞻心里自然不好过,只是让她往姚鹤守的方向猜,总好过让她知道真相。是以,他故作叹息道:“你如今斗不过他,计较真相,只会让你更难过。”果然是……果然如此?。照微气得攥紧了掌心,难道因为她尚不能一刀劈了姚鹤守,就?要眼?睁睁任其?欺凌,一次又一次吗?她问祁令瞻:“倘我偏要求个?真相,偏要为舅舅报仇,哥哥,你会帮我吗?”祁令瞻说道:“此?事,你没有证据。”他不会。他分明查到了内情,却不愿帮她。对他远行的牵挂、因他回京的欣喜,如今尽数化作失望,以及……隐隐的怨恨。两人一时默然,锦秋入内通禀道:“娘娘,杨医正到了,是否要现在请进来给参知大人看诊?”“叫他回去吧,”照微冷声道,“医人不医心,何必费周折。”暮色四合,宫室里最先被漫无边际的暗潮覆没。兄妹二人不欢而散,祁令瞻已离开许久,照微仍漠然独坐。她不吱声,没有人敢去点灯惹嫌,直到锦春走进来通禀道:“娘娘,陛下来给您请安了。”照微这才从?沉浸的思绪中回神,望了一眼四周端手垂立如木塑的宫侍们,说:“先把灯点上。”李遂牵着乳母的手走进来,端端正正向照微请安:“儿子参见母后,恭祝母后昏安。”照微牵了牵嘴角,朝他伸出手,“到这边来,阿遂。”她?询问了李遂今日的功课,李遂磕磕绊绊与她?对答,幸而照微幼时也不爱读书?,十分能体谅他,并未加以苛责,只随口叮嘱了几句。李遂心中大松一口气,这口气一松,肚子跟着咕噜了两声,顿时面红耳赤,忐忑地看向照微。照微忍笑问他:“饿了么?”李遂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没用晚膳?”李遂轻轻“嗯”了一声。照微的目光凉凉落在乳母身上,乳母忙跪地请罪,说道:“陛下前两天有点咳嗽,所以没传晚膳。而且今日秦学士讲书?时,陛下打了瞌睡,秦学士很生气……”照微蹙眉,“这和陛下没用晚膳有何?关系?”“我是想?教陛下记着,学士讲书?时不能走神。”照微又问:“因?为咳嗽不传晚膳,这是哪位医正开的方子?”乳母道:“我老家?的孩子都这样,凡有小病小灾,饿两天就好了,不必劳动大夫。”“你老家?的孩子?”照微险些气笑了,“天子为君,你为奴婢,让你照顾皇上,你竟敢以长辈帝师的身份自居?”乳母慌忙磕头请罪道:“奴婢不敢!”照微不着急处置她?,让锦春去御膳房传一席饭菜,李遂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小声道:“姨母,朕想?吃羊肉。”“羊肉?”李遂道:“今天秦夫子讲,读书?人要做好姚家?文章,‘姚文熟,吃羊肉;姚文生,吃菜羹’。朕不想?吃菜羹,朕好久没吃羊肉了。”闻此言,照微心中冷笑,面上仍不动声色,让锦春去御膳房传羊肉锅来。铁锅下燃着炭,滚水中漂着油。乳母跪在一边,被刻意无?视,隔着白练似的热气,看照微伸长木筷,夹起两片羔羊肉浸在锅中,直到肉片晶莹油亮,微微卷曲后,捞起来搁进李遂碗里。李遂面前摆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碟,盛放着用蒜末、胡椒、韭菜酱、白糖、酱油拌成的料汁,烫好的羊肉往碟中一蘸,入口时鲜美非常。李遂第一次吃到这样美味的食物,边烫得直哈气边大口咀嚼,额头上析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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