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竟然叫祁令瞻哑口?无言,他紧紧盯着她,发现她的眼神澄澈温和,毫无奚落的意味。“所以你若是?因此而生气,实在没有道理,若是?因为?吃逾白的醋……”她单手勾住他的腰带,踮起脚来主动吻他,含笑的声音从交缠的唇齿间泄出:“既有皓月明?,何羡萤火光?”桌案微微一晃,那净水瓶险些跌下去。照微抬手扶稳,揽在她腰间的力道收紧。“你错了,微微。”他说:“皓月明?是?我的,萤火光也是?我的。从前欺瞒你、推拒你,皆是?我因自大而做下的错事,如今我才明?白,自己根本见不?得你分给别的男人一点好脸色,尤其是?那些得了你一点好处,就想得寸进?尺的人。”他又想起了江逾白腕上那串莲花菩提手串。只?是?话说得太过,他也怕她烦,遂收敛心绪没有提,静静享受这忙里偷闲的一时亲密。自那之后数日,照微恍惚觉得祁令瞻和江逾白在她宫里不?期而遇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将其归结为?运气不?好,却不?知这两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正暗自较劲。江逾白上赶着为?她研墨、奉茶,亲力亲为?一切琐碎之事。照微以为?他是?闲不?住太无聊,将张知寻来讨她欢心的一只?翠头鹦鹉赏给了他。那鹦鹉头上的羽毛是?翠色,身上的羽毛是?红色,两翅深靛,华美而高傲,偏不?肯学说一句人话。江逾白教了两日无果后,在庭院中打?开笼子,将它放飞了。祁令瞻正瞧见这一幕,微风拂动江逾白的竹青色的袖袍,浅金色的日头在他秀逸的面容上镀了一层柔光,他手里仍高举着空荡荡的鸟笼,远望着鹦鹉消失不?见的方向?,像一支守着笼子的翠竹、一棵孟春时新绿的柳树。他站在廊下出声问道:“既然不?舍,为?何还要放走??”“我困于宫闱,又是?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配她的。”江逾白回身望向?祁令瞻,谦和从容一揖,“但我也希望她不?必受任何人的困锁和强迫,自由地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沈怀书站在祁令瞻面前,垂眼盯着搁在梨花案角的戒尺,态度温顺,默默不语。他的目光向?上一抬,就能看见祁令瞻手里捏着的纸张,正是他为武炎帝代写的课业。在代他抄写《隆中对》之前,沈怀书还曾帮他摹过字帖、写过文章。“能特意练出如此?相似的一手字的人,又?怎会疏漏到在讳笔上露马脚。”祁令瞻声音淡淡,打量着沈怀书,“既然一开始未拒绝陛下,缘何又?突然反水?”沈怀书说:“学生有感于太傅的教导,自觉不能做阿谀谄媚之臣,而应做正君匡谏的直臣。为陛下代笔课业,固然能得一时宠信,然于君有损,明臣不为,所以学生知错而后止。”祁令瞻微微一哂,“是吗?三岁记诵孔孟,五岁通理《尚书》,这样早慧的孩子,竟然八岁才明白为君代笔课业非直臣所为的道理,难道你从前读书皆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吗?”沈怀书目光颤了颤,脸色变得赧红。他的母亲只是沈家一个洒扫家婢,他在家中遭到诸兄弟耻笑,过得不伦不类。没有人在乎他字识得多不多、书读得好不好,他的学问像一朵开在荒地的野花,无人赏识,唯有顾影自怜,时而愤叹不公?。却没想到太傅作为一朝宰辅,竟然连他几岁读书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祁令瞻看得出他的困惑,说道:“你天资非凡,又?谦逊好学,有良佐之才,为师自然会时刻关注你,并不觉得你是个不明理的孩子,所以也很不理解,你怎会做出眼下这种事?。”骤然受到如此?赏识,沈怀书心中欣慰与惶恐交织,坐在他对面的毕竟是当?朝丞相,他何德何能……“沈怀书,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一炷香的时间。”他不是对谁都有对照微那?样苦口婆心、教诲不倦的耐性。沈怀书后退一步,向?祁令瞻深揖行礼,深深呼了口气后,方?下定决心说道:“学生虽出身低微,亦有青云之志,为皇上代笔课业,既是圣意不敢违拗,也是想借此?讨好陛下,以求将来仕途顺遂。”“既如此?,为何又?要将此?事?捅开,你不怕得罪皇上吗?”“怕。”沈怀书声音低了些?,“我为皇上代笔一事?,不小心被家中兄弟觉察了端倪,他们?以此?为要挟,要我向?皇上请求,把他们?也弄进?宫来。因母亲尚在府中,学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但也不想成为他们?谋利的傀儡,所以索性就将这件事?捅开,虽然得罪了皇上,但已经是最轻的恶果。如今家中兄弟皆知我害皇上受了罚,再不敢提进?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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