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筱抬头望了望,从她这个位置能看得见会仙楼五楼的楼角,果然是灯火通明,亮得扎眼,时不时有歌舞丝竹声传过来。“无妨。”吴之筱细想了想,破了口的唇角忍着疼轻轻上扬,对赵潜道:“我听说会仙楼新来了好些容貌尚可的男伎,这几日公事缠身未能去一睹俊容,还觉得可惜呢,正好今晚可以去看一看。”“咔嚓”什么断了?哦,原来是赵子寒手里的筷子断了。这店家的筷子真不禁用,轻轻一折就断了,像极了某人的醋意,略一刺激就翻倒了一地,哗啦啦流淌,酸得桌角都摇摇欲裂。赵泠摁着桌角,眼眸含怒染红,暗暗瞪一眼不知死活的吴之筱。“阿筱!”吴策上前厉声呵斥她,道:“胡说什么呢?就去会仙楼吃个饭而已,什么男伎不男伎的?不许瞎扯!”吴之筱轻哼一声,撒泼道:“兄长你自己对男人不感兴趣,也不许我对男人感兴趣,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漫漫长夜难熬,我好歹找个乐子消遣消遣……”“咔嚓”什么东西又断了?哦,原来是赵潜手里的筷子断了。“阿筱,不许胡闹!”吴策霎时就黑沉下脸来,怒道:“再胡闹就把你丢到桥墩下面去住!”“哼!”吴之筱别过脸去,小脸气鼓鼓地生吴策的气,小声嘀咕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行,当我是小孩子吗?”赌气一般双手抱在胸前,道:“去桥墩睡就去桥墩睡!”说着就迈步往东桥桥墩的方向去。吴策怒斥:“阿筱!”吴之筱不应他,脚下也没停。吴之筱若是执拗起来,吴策是断断敌不过的。他看了一眼赵潜,目光一触及赵潜的脸,眼眸骤冷,狠狠瞪了一眼,眼神移至赵泠身上,对他道:“赵中舍,能否允阿筱到你府上暂歇一宿?”赵泠不置可否,但撂下筷子起身,三两步就跟上了赌气的吴之筱。“吴郡守今晚要暂歇何处?”“会仙楼。”“吴郡守放心把阿筱一人留在赵府吗?”“赵子渊,你威胁我?”“吴郡守若是不放心阿筱,可以同去赵府的。”“滚!”吴策嘴上说滚,手上却还是牵着马,往赵府去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他124君子有仇必报“你唇上这破口是怎么回事?”赵泠问她道。吴之筱愕然地抬起小脸看向他,手里正捏着瓷勺从汤碗里捞起最后一颗藕茄虾碎,这是在赵府附近的食店铺子买的。跟着兄长往赵府走的路上,她觉得有点饿,正好闻见这藕茄虾碎的香味,便趁着兄长不注意悄悄买了一碗捎带进赵府。现在她已经吃了两碗了——另一碗是赵泠买的。她清亮的眼眸眨了眨,不知赵泠为何这样问,难不成这唇上的破口还能是她自己咬的?“你咬的。”吴之筱同他说道,并吃下最后一颗藕茄虾碎,捧起汤碗沿着碗边喝了几口鲜汤。坐在她对面的赵泠却问她:“我为什么咬你?”他问得认真,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那张错愕的小脸,透着烛火炽光,滚烫热灼。“这……”吴之筱缓缓放下小碗,双眸直直地迎上他的眼睛,道:“这不得问你啊?”真是稀奇事,明明是赵泠咬的自己,他倒反过来问她为什么?吴之筱哪里知道他为什么咬自己?赵泠幽沉的眼眸一直望着她的脸,说道:“你问。”“我……”吴之筱不是很想问他,且这唇上的破口也不大,过几日就好了,没必要揪着这事兴师问罪拿办他。可他非要自己问他,那吴之筱只好依着他的话草草问道:“你为什么咬我?”赵泠眼眸一沉,修长的手指挪过她面前的汤碗,道:“不是问这个。”吴之筱双手托着腮,疑惑又气恼地盯着他,道:“赵子寒,你没事找事儿呢?”不耐烦地看他一眼,道:“你到底想让我问什么?诶诶诶……你要干嘛?”“洗手。”赵泠扣住她的手腕,拽到窗下盥洗盆前,握住她的手往温水里浸。吴之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揉搓、捏弄,莫名滚烫的热流从她每一根纤细的手指沿着血脉涌上她的心口,热浪骤然扑面侵袭,猝不及防地令她一颤,小手不由得要抽离他的掌控。“别动。”赵泠攥紧她欲要逃脱的小手,拇指指腹一轻一重地缓缓摩挲着她的手,清澈的水滑过手背淡淡的青脉。他的动作说轻柔却没那么轻柔,说粗暴也没那么粗暴,恰好能让她觉得疼,又恰好没有那么疼,力道不轻不重,让人发不起火来。却让人口干舌燥。吴之筱浑身不自在,眼角泛出薄红,低声而扭捏道:“洗好了……”赵泠抬眼望着她,望着她脸上渐染的浅绯燥红,望着她眼底的似嗔似怨似怒,望着她樱唇上那小小破口,望着她因银牙暗咬而紧绷的侧脸。他深深垂眸,道:“没有。”她急了,极力要甩开手挣脱他,激起啪嗒啪嗒的水声,还恼道:“这是我的手,我说洗好了就是洗好了!”赵泠看着她,手上不肯让她一寸,摁住她的手,说道:“你的手是我洗的,洗没洗好由我决定。”天下哪有他这般不讲道理的人?吴之筱一步跨至他跟前,仰起脸逼近他,质问道:“赵子寒,你到底想干嘛?”“洗手。”赵泠顺势将逼近自己跟前的吴之筱揽入怀中,手臂一紧一手,她便动弹不得,随手扯过一块锦帕替她擦手。连擦个手他都得仔仔细细,手心手背一处也不放过。他的指腹隔着薄薄一层锦帕,擦拭她窄窄指缝间的水渍,磨得指间皮肤生薄红。玉削如脂,温软柔嫩的小手在他宽大的掌中合拢、张开、翻转,不得挣脱,不能反抗。“赵子寒,擦好了没有?”不管吴之筱现在有多不舒服,有多紧张,有多不安难受,赵泠都视若无睹,捏住她的手骨,低头做着自己的事,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吴之筱偏过脸看向他,只见他神情凝重冷然,眼眸深邃,蕴着难以捉摸的心底事,剑眉敛起,藏着难以纾解的烦忧。她略略抬起手,温暖柔软的指腹轻轻滑过他眉间与眼睛,久久地抬眸凝望着他。“吴之筱,你当真没有想问我的?”赵泠复又提起此前的话,捏住她覆于自己眉间的小手,道:“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答案。”“我没什么想问你的。”她清澈干净的杏眸眨了眨,摇摇头,挑起俏皮的眉眼,说道:“本官博览群书,无所不知,就算有不懂的,我也自会去苦学弄懂,用不着问赵中……唔……疼疼……你又想要咬我……”赵泠两指捏起她下巴,薄唇倾轧于她樱唇之上,手臂绕到她后腰揽她入怀,喉咙里不发一声,闷闷沉沉,只欲要将她揉碎到自己心里,好看清楚她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她说没什么想问的时,眸色澄净,不染一点迟疑,并不是在撒谎,也不是有意欺瞒,她是真的不想问他。或是不在乎他的答案,或是她宁愿相信她心中既定的答案也不愿相信他说的话,或是本就不在意他。那素来清澈的眼眸,如今竟成了挫磨他的一把寒刀利剑。吴之筱,你明明想知道我待你好是不是因为那婚书的缘故,你明明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你明明想知道我是不是只喜欢你,你梦里都想知道的事,为什么不亲口问问我?赵泠紧拥着她,破坏欲占了上风,狠狠地蹂躏着她原本就可怜的樱唇,眼瞳爬上猩红,灼灼眼神地将她此时此刻无助忍泪的小脸锁入自己的视线里,不让她偏离一分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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