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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页(第1页)

&ldo;只是如此么?&rdo;褚昉隐约察觉陆敏之情绪不对,想他之前提及此事都是笑呵呵地一味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有意将这事翻过去,今日却少有地露出些真心来。他当初若果真怕陆鸢受苛待,就不该为了一己私利算计了两个人。见陆敏之沉默,褚昉直觉他有事相瞒,道:&ldo;岳丈大人,都是三年前的旧事了,当年赴宴之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在朝者所剩无几,也都未居高位,你在怕什么?&rdo;陆敏之摇头:&ldo;我不怕,药就是我亲手下的,阿鸢待人一向戒心深重,除了我,谁能算计她……&rdo;褚昉看他片刻,细细回想当年赴宴之人。当初陆敏之升任户部尚书不久,正是春风得意,生辰之日宴请同僚,于他有提携之恩的魏王父子也去了。当年宴席之上,最尊贵的也就是一度有望成为太子的魏王。他一直以为陆敏之是为了讨好魏王,不惜牺牲女儿来笼络他,可若不是这样,还有什么缘由能让一个父亲对亲生女儿做出那样的事?忽然,他想到一个人。&ldo;岳丈大人,我记得当年魏王世子也在?&rdo;陆敏之一愣,手中的酒杯不小心落在案上,叮咚一声拽回了他的神思,他忙扶起酒杯,正要倒酒,褚昉已执壶为他斟满了。&ldo;岳丈大人,魏王世子已经死透了,你无须如此紧张。&rdo;陆敏之一饮而尽,叹声说:&ldo;是啊,死无对证,谁还会信我的话?&rdo;褚昉看向他,等着后面的话。&ldo;魏王荣光时,我不敢说实话,魏王败了,我说实话,世人只会觉得我墙头草,背弃旧主不说,还要添油加醋抹黑他,没有哪个君王喜欢这样的臣子。&rdo;陆敏之又灌一口酒,&ldo;照卿,你想想,若魏王刚死时,我与你说当初都是魏王逼迫我干的,你会信我么?&rdo;&ldo;莫说那会儿魏王刚死,便是现在,信我的人又能有多少?&rdo;&ldo;人总是愿意把别人往坏了想,总是更容易接受人性之恶,他们宁愿相信是我为了高位、为了巴结魏王,主动把自己的女儿送了出去,没有人会相信我是迫不得已。&rdo;&ldo;他们会说,&lso;要是我,别说受人逼迫,就是死也不会对自己女儿做这事!&rso;可是,死能解决问题么?&rdo;陆敏之摆摆手,笑容满是苦涩,&ldo;事儿没落到谁身上,谁会懂你难处……&rdo;&ldo;所以,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rdo;褚昉问。陆敏之默了少顷,缓缓道:&ldo;魏王世子瞧上了阿鸢,想纳她做妾,直接给了我一包药……&rdo;还要看着他亲手给阿鸢吃下。&ldo;魏王世子是什么人,你该清楚,贪婪好色,手段狠辣,光侍妾都弄死好几个,阿鸢那样的脾气,到他手里能有好日子么?可我若不听他的,官位不保倒是其次,我拿什么保阿鸢?&rdo;陆敏之重重叹口气,执壶为褚昉斟酒,&ldo;照卿,你是我选的,当初来赴宴之人,你是我唯一真心诚意想要邀请的。&rdo;&ldo;我本来想,叫你见见我的女儿,叫你有一日心甘情愿上门求娶,可是来不及……当时我能想到,保全阿鸢的法子,就是让她嫁你。&rdo;褚昉沉默,当年事已猜个七&iddot;七&iddot;八&iddot;八。陆鸢被下药,本该魏王世子进那房间,陆敏之却偷梁换柱,将褚昉诱骗了进去。&ldo;你为何不与阿鸢说实话?她若早知道,或许不会那么抵触这件事。&rdo;陆敏之摇头,&ldo;不成,当初那情形,我但凡露出一点儿心软,阿鸢绝不肯出嫁,她要嫁……&rdo;&ldo;周家那小子&rdo;未出口,陆敏之及时收声,过了会儿才说:&ldo;当时,他们护不住她。&rdo;旧事说开,两人之间气氛凝滞了许久,陆敏之歉疚地说:&ldo;当初是我无能,保不下阿鸢,还连累了你,我本以为阿鸢迟早会明白你的好,与你好好过日子,可没想到,她竟然一时糊涂重伤了你,将心比心,怎能不介怀,你们怕是很难……&rdo;&ldo;岳丈大人&rdo;,褚昉截断他将要拒绝的话,&ldo;你既信得过我,便再信我一次,我没有记恨她,这一次,是心甘情愿娶她。&rdo;陆敏之想了想,疑道:&ldo;那你们当初为甚和离?听说,是你主动放妻?&rdo;褚昉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人翻来覆去的拿来询问,神色微微一滞,坐正了身子不接陆敏之的目光,顿了好一会儿,声音极轻地说:&ldo;一时意气罢了。&rdo;陆敏之神色变了变,似想笑,又憋了回去,也转过头去坐正了身子喝酒。&ldo;我自是信得过你,但阿鸢……&rdo;陆敏之犹豫地说。陆鸢若是不愿意,他现在是逼不了她的。&ldo;她会同意的。&rdo;褚昉眉梢微扬,带出一些浅淡地不易察觉的得意,&ldo;岳丈同意就好,我这几日就会去提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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