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随意抽检的方式下,三木把右边、中间、左边三个铝合金提箱都仔细检查过了。
利用电视播映,进行细密到这种程度的钞票真伪检验,实在出乎警方意料。如果没根据弦间的判断,而对钞票动手脚……光想想就让人打寒战。警方高层想必会有好几人因而丢官吧!
接着,在亚矢子的指挥下,摄影机开始拍摄ranrover休旅车的内部。灯光巧妙挤进车内,跟着镜头照过去。三木转了一下插在车里的钥匙,发动引擎,前方仪表板亮了起来,出现各种鲜艳的颜色。汽油也依要求加满。置物箱是空的,车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电视台工作人员出了车外,三木关上车门。
此时,亚矢子的声音转变为强烈的质问口气。
&ldo;对了,赎金看起来似乎有缺?&rdo;
本来还以为她只专注检查钞票的真伪,没想到连总金额短少的事,她也没有疏忽。她把检查目标从钞票转移到车子,原本还以为运气好,可以就此蒙混过关……结果只是警方做了一场好梦。
喇叭再次传出声音,亚矢子命令摄影师枝川拍摄三个铝合金提箱。
&ldo;……一共少了十捆一千万元的钞票,高达一亿元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四周整个静了下来。
接下来和亚矢子对话,需要格外细心应对。弦间心里相当紧张。他把手机移开麦克风,放到自己耳朵上,两人开始单独对话。
&ldo;麻烦你听我讲一下。坦白说,死者家属并不愿意提供赎金,很遗憾……&rdo;
双方静默了一下,亚矢子说道:
&ldo;原来如此……不过目前也还有十九名人质,所以加起来也应该是三亿八千万元才对哟。铝合金提箱里,只有三十六捆千万元现钞,也就是三亿六千万元……&rdo;
亚矢子很干脆地扣掉死亡学生的赎金,干脆到令人咋舌。弦间知道现在是重要关头,脑子拼命思考着。
&ldo;我们一共收到三亿六千九百万元,零头的部分‐‐&rdo;
如果九百万元的钞票在没包成一捆的状态下,直接放到箱子里,那么一看就会知道赎金不够。事实上,就像刚才所说的,警方还稍稍期待嫌犯会疏忽掉,所以故意不把九百万元放进去。但事已至此,就有必要说明了。
弦间总算想到理由。当他正想告诉嫌犯&ldo;因为零头九百万元不够包成一捆,所以才没有放到箱子里&rdo;的时候,亚矢子声音变尖锐了。
&ldo;有家属筹不到赎金,对不对!&rdo;
&ldo;……&rdo;
&ldo;给我把手机凑到麦克风上。&rdo;
&ldo;请等一下!有些家属怎么筹都筹不到‐‐&rdo;
&ldo;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复讲,你这家伙……&rdo;
弦间不得不闭上嘴巴。嫌犯的口气从未像现在这么粗暴过,连正在监听的大平,也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弦间把手机凑到麦克风上。亚矢子的声音回复到原本的平淡语调,说:
&ldo;接下来,把三个铝合金提箱搬到ranrover休旅车的后座,找一个人开到操场正中央停放。那里有石灰写着的&tis;字记号,应该马上可以找到。然后驾驶给我离开车子。车子开到那里后,一律禁止任何人靠近……以上的作业,就麻烦弦间先生吧。&rdo;
没听到先前弦间与嫌犯对话的家属们,暂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这样就表示交涉成立了。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退离铝合金提箱几步。枝川的摄影机希望能把过程都拍进去。弦间关上提箱,一个个搬到休旅车的后座。然后他坐到驾驶座上,握住方向盘。他同时也指示四周的车子离开,净空出通往操场的下坡路。在同事的注目下,休旅车安静而平稳地发动,往无人的操场驶去。照明用的大型聚光灯跟着车子跑。枝川的摄影机也从最佳角度,捕捉穿过眼前的车子。
操场很大,隔着对角线,有两个钻石形状的棒球场,足以同时举行两场比赛。虽然由于光线黑暗等因素,从上面这里,看不到操场上有什么&tis;字记号,但在视线中变小了的休旅车,还是在操场正中央停了下来。
&ldo;直接离开车子。&rdo;
监听中的大平听到亚矢子从手机传来的命令时,负责驾驶的弦间已经往这里跑了过来。嫌犯所要求的休旅车与赎金,已经依照命令安置好了。
大平也用车内的电视进行确认。画面中是休旅车的大大特写。嫌犯应该也正观看着相同的画面。
弦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把手机凑到耳朵上。
&ldo;已经全部依照你的要求做了。&rdo;
亚矢子又讲了些什么,弦间苦着脸,又把手机凑到麦克风上。亚矢子的声音透过喇叭,再度播放出来。
&ldo;是哪些家长筹不到两千万元的?&rdo;
一口气又跌到了地狱的深渊。家属们一脸铁青,看着车里的弦间。弦间又对手机说了什么,最后似乎投降了。手机又靠到麦克风上。
&ldo;各位,请告诉我,是哪个家长的赎金不够。&rdo;
播报员三木把麦克风移往家属的方向,但他们的眼睛全都往下看。
&ldo;不从实招来的话,我就要杀掉一名学生。对了,我先声明一下,谁如果擅自切掉转播,我也会杀学生的哟,nhk。嗯……我再问一次,到底是哪一家的人完全不爱孩子,薄情到无法准备好这么重要、事关孩子性命的赎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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