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刘曦在,顾长霁玩游戏就是个弟弟。但在贺彰面前,他就拥有了百分之八百的成就感,把现场的几个热门项目玩了个遍。 经过抓娃娃机的时候,他们看见了一只和壮壮特别像的猫咪玩偶。顾长霁指着它大笑:“咱们抓回去给壮壮当男朋友!” 贺彰:“万一这也是个母猫呢。” “就一个娃娃,我说是公的就是公的!”顾长霁说着,把最后一个电子币投进去。 然而他并不擅长抓娃娃,遭遇了今晚的 58 贺彰忽然精神奕奕,两只眼睛里神采飞扬:“我们回去吧。” “啊?这才哪到哪儿。” “我等不及了。” “你这……”顾长霁坏笑着揶揄他,“大街上也能突然来劲?” 贺彰确实很来劲,他显然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也没理会顾长霁无聊的黄色玩笑。两人打车回酒店的路上,贺彰就在手机上记录着东西。顾长霁瞄了几下,看到“e大调”、“b段”、“变奏”之类的字眼。 这家伙还真是作曲狂魔啊,一朵奇葩。顾长霁心想。 正常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一般会生气吧。以前他和吴圆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也有这样的情况?那难怪要被甩了。 我也挺奇葩的。顾长霁又想。不然怎么会看着贺彰这种发狂的样子还很喜欢。 世人皆仰慕才能。 卓越的才能和炽烈的疯狂,它们的界限似乎永远是模糊的。即使是天资平庸的普通人,人生里少而又少、甚至是唯一称得上“精彩”的瞬间,都需要熊熊燃烧的“狂热”来支撑。 数月来,贺彰一直卡在一个怎么也无法突破的瓶颈里,内心焦躁,隐隐有回到了在维也纳工读时的感觉。 也许需要一点刺激,但他找不到思绪。越是重视这部作品,他就越为眼前的困境感到焦躁。 只是这份情绪,他不能够传达给顾长霁,独自烦闷着。 不安,失落,对情感的迷茫,都让他彷徨了好一阵子。 而今天,那一瞬间的灵光乍现,简直打通了他的整个思路,以至于他整夜都沉浸在深蓝色的音乐海洋中,五线谱是洋流,音符就是徜徉其中的浪花。 他这边精神烁烁,写到了凌晨也不觉得累。顾长霁不忍打断他的状态,给他叫了份夜宵,便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了。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他感觉到眼皮上有温热的触感,不由得睁了眼。贺彰的脸离他很近,两只眼睛还冒着光。 他的手被紧紧握住,托到贺彰的唇边,零碎的细吻一根根地落到他的每一个指尖。 顾长霁的头皮不由自主地发麻,心里却涌现出了一种莫名感动的情绪。不等他说话,贺彰便开口:“去床上睡吧。” 顾长霁以为是单纯的睡觉,懵懂地点点头。接下来的事就由不得他们控制了,贺彰以一种极其肉麻的方式,在这具美妙世界的各处角落都印下灼热的烙痕。 性感而热烈的□□,即便没有一句言语的交流,也充斥着熔浆喷涌般的爱意。 顾长霁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化成水的快乐,他彻底溶入了那阵拼命的热情里,完成彼此的交付。 天边现出浅浅的鱼肚白,顾长霁偏过头看去,贺彰的脸埋在灰色的黎明里,已经沉沉睡去。 空气中还弥漫着欢爱的味道,他宛如一块完全浸透过的海绵,浑身懒懒的。看了会儿贺彰的睡颜,他还是睡不着,爬起来套上睡裤,披了件衬衣,坦着胸膛去阳台抽了根烟。 由于打开了门,风吹动了桌面上的五线谱。他赤着脚,缓缓走到桌边,拿起一张谱子来,循着记忆哼哼了两句。就像点了魔法,光是他哼出来,他就觉得很动听,心里充斥着满足感。 他重新回到床上,抱住了贺彰,贺彰的嘴动了动,似乎在小声说梦话。他轻轻笑了,在这人的唇边碰了碰,说了句早安。 未到中午,顾长霁便又醒了。贺彰睡得像具尸体,没有一点要还魂的迹象。他给乐团发消息,问今天下午有没有排练。 好在昨天是最后一场演出。顾长霁冲了个澡,叫了早午餐来房间。一切收拾妥当,重新坐回床上。 他该回去了,他只请了一天的假,现在甚至超过了时间。 他学着贺彰的样子,留下几张标签,写完又觉得太蠢,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和乐团剩下的成员告别,他开车上了高速。正开到一半,有个视频电话打过来,是吴英秀。 她语气着急,说外公突然冠心病发了,现在正送去上海做搭桥手术。但她和顾朔正在国外参加一个商业论坛的公开会议,没法立刻赶回去,让他先去探望外公。 顾长霁抵达医院,在副院长的陪同下进了病房。 老爷子的手术很成功,这么大的年纪了,恢复起来还很快,一切正常。手术后一直是表哥和表嫂在照顾,顾长霁过来接手,说请两个护工吧。 表嫂笑着拒绝了,说护工到底不够贴心,万一出点差错呢。顾长霁挺佩服他这个表嫂,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有耐性且不怕麻烦的女人。 表嫂一个人事无巨细都考虑全了,导致没有他可以做的事。 他呆呆坐着,此时倒是犯起困来,努力撑着下巴。表嫂见状让他去休息,他摇摇头,拿出手机。 估摸着贺彰此时该醒了,他简单交代了几句,让贺彰先处理那边的事,不用急着回来,同时录了个老爷子醒后生龙活虎的视频发到家族群。 老爷子实在太能折腾,刚可以坐起来活动,就嚷嚷着要回舟山老家。 顾长霁最怕应付他这种老顽固,和表嫂一起,好说歹说把人劝住了。老爷子跟个小孩似的,余怒未消,躺在床上问:“贺彰呢?” 顾长霁:“演出呢。” 老爷子哼了一声。 顾长霁怕他误会,解释说是他让贺彰先别过来的,他最近太忙太累了,很难调整过来。 老爷子勉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继续说:“叫他别那么忙了,回舟山住几天!” 顾长霁面上嗯嗯应着,心里腹诽不已。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亲孙子,就只记得贺彰。 老爷子顿了顿又说:“你嫁的这个小娃郎,不错,不错。” “外公,我们是男的和男的结婚,没有嫁不嫁这一说。” 老爷子完全没听他说话,自顾自说道:“他比你有心,比你爸都有心,每个月都和我通四五次电话!” 顾长霁诧异地看向老爷子。他没想到贺彰一直和外公保持联系,也想象不出他们两个相谈甚欢的样子。 惊讶之余,他又觉得高兴。 也不是不能理解,贺彰的确是非常渴望家庭的人。他会主动和外公保持联系,说明他的家庭的确让贺彰有归属感。 第二天一早,贺彰就匆匆赶到了,和吴英秀夫妇几乎是前后脚。 见后辈一个个齐了,老爷子继续抱怨:一个两个都那么忙,还要赚多少钱才满意,死了能带进土吗! 贺彰无奈地说这次他回去住两天,外公这才作罢。 顾长霁立刻说:“那我也要去。” 吴英秀白他一眼:“你公司不要了?” “有人替我守着呢,”顾长霁心虚地瞥了眼旁边,贺彰正在削梨子,“我爸那边也不缺我一个,两位老总批准一下,我回去有点事,不会耽误的。” 他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吴英秀拿他没办法,拿指甲戳他的脑门:“你呀!你就浪吧!” 一周后,老爷子各项指数正常,又动了回舟山的念头。他对故土的感情已经执着到了令人费解的地步,吴英秀拗不过他,只得千叮咛万嘱咐,让顾长霁和贺彰费心思把老人家送回去。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片水稻田,贺彰看了会儿,惊讶道:“现在还有没收割的稻子?” “晚稻嘛,”顾长霁说,“别看我这样,我小时候还下过稻田呢。” 外公在后面凉飕飕地说了一句:“不晓得是哪个,看见三寸长的蚂蝗就嗷嗷叫唤……” 贺彰噗嗤一声,表嫂也跟着捂着嘴笑。顾长霁恼羞成怒:“三寸已经很吓人了!多恶心啊!还会吸血!” 贺彰:“顾少爷也经历过不少啊。” 顾长霁:“……” 他真的在这个家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安置好外公,喊家庭医生来看了看,表嫂便先走了。她来照顾老人家的这段时间,吴欢欢都是独自在家,让保姆带着,她不太放心。 留下两个大男人和外公大眼瞪小眼,几分钟后,外公闲的无聊,想下棋了。 顾长霁征询医生的意见,医生说下棋是可以,但是不能让外公生气,会给心脏造成负担。 顾长霁知道他必然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于是坐在旁边看贺彰的操作。 他算是发现了,贺彰除了容易对他发火,对其他人耐性都还不错。 好在外公很容易就累了,嘟囔着“老了老了”,在保姆的搀扶下去了房间休息。顾长霁跟着犯困,他起了个大早,现在只想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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