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老天爷,操你妈,我这都是在说什么啊!他赶紧给自己找补:“我刚才瞎说的,我喝醉了,嗝儿!”为了增强真实性,他特地给自己加了个汽水味道的嗝。宋科长双手环抱胸前,冷笑道:“喝可乐也能醉?”“易醉体质。”翁施正儿八经,“嗝儿!”宋尧扬手作势要揍他:“我看看你是不是易碎体质。”宋科长怎么还打人呢!翁施立即捂住脸:“宋老师,我是说下周一就警运会了,你要跑一万米呢,这周末不适合过度消耗精气!”等了小半晌,没动静。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宋科长生气了吗?他会不会觉得我烦心呢?翁施看起来没心没肺乐乐呵呵的,其实他心里藏着太多太多的胆怯,他本质上是个自卑的人,他好喜欢宋科长,好羡慕卓科长这样直白又热烈的敢情,他只敢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像一只淋过大雨的小猫,总是怯怯的,宋科长对他好,所以他伸出一根爪子向宋科长悄悄靠近,稍有不对就立即缩回来。翁施扒开两个手指,从指缝里偷瞄宋科长。宋尧一脸坏笑地看着他:“那你给个建议,这周末我适合干嘛。”翁施松了一口气,原来宋科长没有生气啊。他想起昨晚和弟弟聊天,弟弟说他喜欢德语系的一个男生,这周末要约他去看电影呢。小猫爪子在心里挠啊挠的,翁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高高举起一只手臂:“适合看电影!”宋尧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答案,愣了一愣。翁施又没底气了,声音变低,手臂也渐渐放了下来:“也可以在家休息的。”他的语气让宋尧心口微微一颤,不知怎么也弥漫上了几分失落。小呆瓜好像很沮丧,和平时被他欺负时候的那种不高兴不一样。“你请客?”宋科长双手插着口袋,下巴轻轻一抬。翁施张着嘴:“啊?”“看电影,”宋科长说,“你请我?”翁施两只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我请客我请客!”他可以把宋科长接下来七十年的电影都请了。宋科长笑着说:“行啊,难得从你牙缝里抠出两张电影票,不去多亏。”“我才不抠,”翁施傻乐,“我还请你吃十八块的煎饼呢,我自己都只吃八块的。”“傻帽儿,”宋尧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礼物箱子,“退回去给那大傻逼。”翁施还挺舍不得,打算退回去前再多看两眼。最后这裸男雕像还是没退成。“阿尧不要,那你自己留着呗,”卓致文在电话那头说,“特别仿真,你别说你不喜欢啊,睡前摸一摸,有助于你发育。”翁施闹了个大红脸:“卓科长,我都二十三了,不会再发育了。”“打飞机也是种发育,”卓致文懒洋洋地说,“摸着你宋科长的肉体,一发接一发,走向成人世界。”“还是不要了,卓科长,你也不要觊觎宋科长了,”翁施万分惊恐,憋了半天憋出来三个字,“……伤身体。”卓致文放声大笑,说要是翁施不留着雕像,他就把这雕像展览起来,广而告之这是宋尧的裸体。翁施没法子,只好把那尊裸着上半身的雕像放到了物证科的书柜里,并且找了一条土黄色的抹布,给雕像披上。宋科长早晨上班,见到这玩意儿一个趔趄:“你他妈在办公室搞什么行为艺术?”“做了件袈裟,”翁施双手合十,对着雕像虔诚地举了个躬,“象征清心寡欲。”“……大清早的,犯什么癔症。”宋科长扶额,晦气!下午,尚楚送来一个犯罪现场遗落的保温杯,让宋尧做紧急鉴定。翁施跟着宋尧进了鉴证室,宋科长穿上白袍,戴上手套,吩咐道:“先测一下基础数据,圆柱体长度、硬度、周长、内部温度。”翁施鼻头忽的一热。他赶忙转过头,瞟了眼外边书柜里披着袈裟的雕像,心中默念三遍“清心寡欲”。袈裟不能使人清心寡欲,但忙碌可以。这周活儿多,天天加班到凌晨,别说打飞机了,翁施回了寝室连打开账本记账都没力气,倒头就睡。周五上午好容易结案了,忙碌的一周工作日过去,周六终于要来了。翁施虚心请教肖义宁:“宁哥,难上加难周六傍晚,电影院人挺多,翁施早早到了,取了票站在门外等。都快十一月底了,风呼呼地吹,外边人都往里边跑,就翁施站在外头,裹着棉袄踮着脚,时不时往远处张望,和一只刚破了壳冒出头的鹌鹑似的。翁施鼻尖冻得通红,两个耳垂被吹得和冻柿子似的,他自个儿还挺美。一个在寒风中翘首以盼的我,怎么可能不让宋科长感动得心软软?这是肖义宁昨晚教他的四十八条要点中的第一条“翁啊,要让一个alpha对你产生感情,首先要让他被你感动。再铁石心肠的alpha,一旦对你感动了,也会变得心儿软软,鸡儿硬硬。”翁施双手揣进衣袖,想起宁王殿下说的话,软软硬硬,还真是怪害臊的。他站在大门边越想越害羞,想着想着没忍住咧嘴一笑,一大口风“呼”地灌进,翁施喉咙口一痒,赶忙抬起手臂捂着嘴“阿阿嚏!”宋尧从地下停车场上来,一眼就瞅见了影厅门口打喷嚏的翁施。小呆瓜穿了一件柠檬黄色的短棉袄,深蓝色休闲牛仔裤,黑色帆布鞋,看着和个高中生似的,整个就是一青春阳光。就是那一头乱毛被风吹得东一撮西一缕,两条腿被冻得直打哆嗦,打完两个喷嚏还在原地小跳两下取取暖。来的路上巨堵,耽搁了些时间,宋尧本来因为堵车还挺心烦,那一抹亮黄色撞进眼帘,他当下心情就好了。“宋老师!”翁施打完喷嚏看见宋尧,兴奋地直挥手,“这里这里!”“看见了,”宋尧笑着走上去,“嚷嚷什么,我不瞎。”翁施挠挠头:“我就是有点激动。”“激动个屁,看个电影有什么好激动的。”宋尧哼笑一声。翁施嘿嘿一笑,看电影不激动,和宋科长一起看电影就激动。他一边傻乐一边悄悄打量宋尧。宋科长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大衣,黑色修身长裤,裤脚利落地扎进短靴里。真帅啊,身材真好,腿真长啊。翁施忒羡慕撑得起大衣的高个儿,他大三的时候也学人家买了件黑色长款大衣,穿出去同学问他是不是天气预报说要下雨,翁施说没有啊,今天晴空万里呢,同学说那你咋穿件雨披出门。后来翁施把那件大衣挂在校园闲置网上卖了,钱捐给了水灾受害山区。“宋老师,”翁施情不自禁,“我感觉你今天特别英俊。”“谢谢,”宋科长彬彬有礼,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角,他优雅的宛若油画中走出来的绅士,“我觉得你今天也特别”话说到这儿就停了。翁施期待地睁大双眼。特别什么?特别可爱?特别好看?“傻逼!”宋科长忽然抬手给了翁施一个脑瓜嘣,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溜进了大厅里,“大冷天儿的,你站外边干嘛?要当冰雕得去哈尔滨,咱这东南沿海没那地理条件。”翁施皱着脸,五官都要在脸上挤作一团:“我那不是在等人嘛!”“等谁啊?”宋尧哼了一声。翁施冲他眨了眨眼,明知故问。等的就是你这个姗姗来迟的宋科长呀!“等各国运动员入场是吧?”宋尧双手环抱胸前,下巴一抬,“您脑门上顶着的那么大个鸟巢,看来是申奥成功了啊。”翁施臊死了,赶紧抬起双手扒拉几下头发,还扒拉下来一片树叶。实在是失策失策啊!肖义宁昨晚叮嘱他出门前要搞搞造型,最好是弄点儿喱水啊摩丝啊什么的往头上喷喷。翁施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于是问王明哲有没有,王明哲正在客厅里撅着屁股练平板支撑,说啥叫喱水啊,就是咖喱掺点水呗?他又问王明哲有没有摩丝,王明哲说有啊,螺丝刀在鞋柜抽屉里。翁施被他整无语了,草草拿水抹了抹头发就出门,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头有旦夕祸福,谁他妈能想到今天的风这么大!“宋老师,你就别笑话我了,”翁施悻悻说道,“运动员不入场,我在等你入场。”话都说得这么直接了,宋老师该感动了吧?想想又觉得力度不够,于是翁施擤了擤鼻涕,又补了一句:“都给我冻坏了。”再铁石心肠的alpha,面对一个在寒风中等待你的痴情beta,也该心软软了吧!“冻坏了?”宋尧瞥他一眼,悠哉游哉地说,“先说好,这可不算工伤,看病不报销。”翁施:“……宋老师,你知道自然界中天然存在的最坚硬的物质是什么吗?”不是金刚石,是你这个alpha的心啊!宋尧领着翁施排队去买爆米花,队伍排到他们了,宋尧指着电子屏对店员说:“就a套餐吧,两瓶可乐,一罐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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