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不语。曹公公见状,小声建议:“陛下,沈三娘子在民间有‘神女’之称。”
大佑百姓推崇巫祝,确实是皇室为了控制百姓而加以引导形成的局面。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意不可违。
“民间情形如何?”
“这两日,宫门处聚集着一群平民,都是来为沈三娘子伸冤的。沈三娘子在孙家庄、下江南以及杨柳村的诸般事迹在街市间已然传开了。”曹公公恭谨地说。
“呵,不过三日,便小有声势了吗?”皇帝歪了歪嘴角,皮笑肉不笑。
“是,官兵捉了些领头的,但效用不大,他们私下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皇上暴虐,亵渎神使……”曹公公小心翼翼地开口。
“荒唐!”皇帝一掌拍在桌案上。
曹公公磕头谢罪:“陛下恕罪!”
“血月高升,正是因为沈盈夏!此人并非神女,而是妖女!”巫玉满脸的扬扬得意,伸手指向沈盈夏。
“陛下,民女无能。”
“巫玉,你之前说星象有异,具体是什么情况?来,仔细说说。”
曹公公躬身应答。
钱阿妹打量着周围人的反应,一同站了起来。
“哦?百姓们的说法似是与你不同啊!”皇帝故作多疑。
“哎,喏!”曹公公反应了一下,立刻接话。
钱阿妹远远瞧见沈盈夏,提步向她走了两步。曹公公一个眼神飞了过来,钱阿妹这才意识到这是在御前,收拢裙角,规规矩矩地站好。
“哦?前夜有血月?”皇帝表现出兴趣。
台下三个小女娘之间的暗潮涌动,被座上皇帝全部收入眼底。他抿了一口茶,遮掩了嘴角的笑意。
下首的侍女、太监也随之下跪,高喊:“陛下恕罪!”
“将巫玉也叫来。”皇帝扭头又补了一句。
“当然。”沈盈夏问心无愧。
巫玉自然也是察言观色的好手,但她一点儿惧色也无,反而将头高高昂起。
“平身!”皇上扬手,将愤怒掩埋。
“沈三娘子,今日可想明白了?”皇帝沉声问道。
片刻后,沈盈夏与巫玉都来到了殿上。
“宣沈盈夏。”沉默良久,皇上终于还是开了口。
“回禀陛下,前夜血月高升,乃不祥之兆!巫玉夜不能寐,终于查出血月出现的原因。”
钱阿妹瞥向沈盈夏后头的巫玉,一脸好奇:巫玉?不会是柳玉儿吧?小说的经典桥段,女主转换身份,重新归来?嗯,身形像。若真是她的话,情况可就有些不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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