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里是引人遐想的别苑,不若说更似秩序井然的军营。
看上去平静无比,穿梭其间的侍女小厮就像没有意识的人偶,按照既定的路线行动着。表面平静无波,深处暗流涌动。
而司马逸则像是闯入古潭中的龙,瞬间搅乱一潭静水。所有人像是活了过来,有了生气。
那位领着沈盈夏进来的年长侍女,一边领着司马逸往茶室来,一边说着什么。司马逸微微侧头,细细聆听。
他的步速很快,但侍女步幅稳定,始终同司马逸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由此可见,此处下人都被严格训练过。
他选的这条路艰难无比,要想走得顺畅,出谋划策之人必不可少。难道此处是司马逸用来养门客、共商大计的地方?
转眼间,司马逸便来到茶室。沈盈夏起身见礼。
“王爷,今日在皇上面前求娶于我,是否只是缓兵之计?”
司马逸眼露精光:“嫁给我,不好吗?以你的身份与经历,应该再找不到比我条件更好的了吧?”
沈盈夏眉毛拧紧。若她想嫁人,情况确实如此。可问题是,她不想啊!
“民女以为,王爷此举只是为了麻痹……嗯,某些人,并非真心。还请不要再戏弄与我。”你来我往,沈盈夏未落下风。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戏子了吧?”司马逸一脸的无所谓,但眼睛却盯紧了沈盈夏。显然,他很在意。
“我有时候会怀念在孙家村时的日子,平淡而自由。”沈盈夏也没有正面回答。
“你在提醒我?是,你确实对我有救命之恩。”
“民女不敢。只是单纯想起往事,感慨一番。”
“哦?”
“在**面前,人心实在是太善变了。”
“你怎知,我不是真心想要娶你?”
“娶我,对你的抱负而言,弊大于利。”沈盈夏将自己的推测和盘托出。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自卑或是羞耻,只是平淡地说出这个事实。
司马逸的眼神变了变:“沈家世代为帝师,虽不入朝,门内学生却个个身居要职。沈老为人清正,拥趸无数。你瞧,好处还是蛮多的嘛!”
“靠着娶妻来收服士人,绝非上策。”
“虽是下策,但简单可行。”
“王爷杀伐果决,自身魅力已经足够了。无须民女在旁,锦上添花。”
“你又怎知我并非真心心悦于你?”司马逸又绕了回来。
听到这话,沈盈夏突然顿住。
“王邈那一脉,我会替你处置了。”他像是认输似的,又换了话题。
“多行不义必自毙。王爷这是为民除害。”沈盈夏撇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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