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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看穿了。可悲哀的是，他吃她这套，吃得死死的。后来的喝酒聊天中，沈纵虽然依然在喝，不过只喝啤酒，对他来说只是比水好一点，但方北却觉得他比刚才醉得更厉害了。他会在她和曾宇樊聊得起劲时，捏她的手指，捏到她回头，然后当着衆人的面亲她，只蜻蜓点水地在她唇角上碰碰，马上又退开，放她继续和别人聊天。就这麽来回几次，后来他一捏她，她会很自觉地回头，主动和他贴一下，再后来，她干脆不聊天了，主动靠在他怀里，和他贴得很近地说悄悄话。他会在她勾着嘴角笑时亲她，她会因为隔壁桌的辣妹多看了他一眼而故意让他喂她吃一颗奶油味的爆米花，连着爆米花和手旨一起晗进嘴里，湿猾的舍尖故意口及一下他指月複，看到他眼底里涌出的幽暗深邃，笑得一脸得逞。如果方北能跳出躯壳，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看他们两人此时此刻的样子，她会发现，他们此刻在洛杉矶小镇酒吧里的样子，是她曾经最不屑的小情侣的腻腻歪歪……淩晨的航班，他们喝到天色渐暗就离开了。回酒店的路上，经过一栋漂亮的别墅，方北停下和木栅栏后的柯基玩了一会儿。路边的别墅一栋接着一栋，几乎家家都养狗，那些漂亮的不知名花簇从木栅栏后热烈地盛放。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在路灯下拍一张很有意境的自拍照。方北的手机没电了，她用的沈纵手机，拍了发给自己。她挑了几张她最喜欢的几张，发完照片，方北擡起头。沈纵就站在路灯下，身上笼着淡淡的灯光，眼神温柔如水地望着她。她先笑起来，“怎麽了？”沈纵伸手摘去落在她肩上的花瓣，垂眸看了她很久才开口：“喜欢这里吗？”“喜欢啊，”但她话锋一转，“但我更喜欢爷爷在圣塔莫尼卡海边的那套房子，西班牙风格，有半圆形的拱门和落地窗，前后的院子里种满了山茶和月季，非常漂亮。冬天没那麽好玩，但下雪天坐在火炉前的波斯地毯上，温一杯热巧，看一部美式公路片，也不错。”他看着她，温柔缱绻的目光之下，是方北从没见过的……不顾一切的疯狂。他说：“方北，那我们留下来吧。”扔了吧“……”方北怔怔地问，“你说什麽？”沈纵：“既然你喜欢这里，那我们留下来好不好？”“我喜欢的地方有很多，”方北说，“难道喜欢就要留下吗？”“英国，德国，北欧，”沈纵说，“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方北看着沈纵。他表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联想起之前他们为了“出国”而差点闹崩的那次，方北不悦道：“你什麽意t思？”“这里有你喜欢的西班牙房子，有适合你念的学校和专业，还有，”他温柔地牵住同她的手，“在这里我们可以像刚才那样，不用为了怕被人发现而只能躲在家里。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不用再避开人群，可以随时拥抱，亲吻，做情侣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在这里，我可以自由地爱你。而不是违背道德伦理，和你兄妹不伦。“方北，”他闭了闭眼睛，酒精在侵蚀他的理智，也在催化和放大心里的欲望，他克制地卑微地恳求着她，“我们就留在这里吧？”方北被沈纵一点点拉进怀里，她没有推开他，她伸出双臂环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她有些无措地问：“很难受吗？要不要吃点解酒药？”“我没喝醉，我的酒量很好，”沈纵收紧手臂，将方北箍在怀里，用力地抱紧她，“我现在很清醒，不，是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怀里响起她的笑声，“酒量好啊？那是谁在沪市时因为一小瓶tei，醉倒在我面前，求着让我碰一碰的？嗯？”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态，也是第一次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内心是多麽地丑陋和扭曲。“我骗你的，”沈纵的手臂松了松，身体微微后仰，和她拉开一点距离，血液里奔腾着的酒精只会让他思维更敏捷，让他更容易看清很多东西，“我骗你的方北，那次我根本没醉，我比发烧生病的你还要清醒，但我知道你希望我在你面前喝醉。”她想用一瓶酒灌醉他，那他就被灌醉；她要他当着她的面自卫，那他就做给她看；她一步步费尽心思地靠近他，无非是想让他失去理智，那他就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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