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大奶奶?&rdo;听到动静,白娘自朱窗前起身,似有些慌乱。
苏霁华端站在那处,面容温和道:&ldo;慌什么,我就是来瞧瞧你住的可习惯。&rdo;
&ldo;劳烦大奶奶惦记,奴住的很好。&rdo;白娘朝苏霁华行礼,素腰细身,盈盈羸弱。
苏霁华缓步走至梳妆台前,拾起一金簪。&ldo;这金簪看着可不是凡品。&rdo;
白娘垂眸,声音微哽咽道:&ldo;这些都是奴在梨园时那些达官显贵买来送给奴的。奴自知身子不干净,感恩大奶奶不嫌弃奴,救奴于水火。&rdo;
苏霁华放下手中金簪,转头看向白娘。
站在她面前的白娘穿着梓枬给她拿的几件衣物,虽款式普通,但穿在她的身上却硬生生显出几分风流弱态来。
&ldo;感恩?&rdo;苏霁华抿唇轻笑,纤纤素手抬起,勾住白娘下颚。
白娘仰头,被迫看向面前的苏霁华。
苏霁华比白娘高出些许,垂眸看人时透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态度来。
&ldo;我见犹怜,确是好看。&rdo;微冷的指尖触在白娘下颚处轻滑,苏霁华语气清淡,似有意无意道:&ldo;若我是男子,定然也是会欢喜白娘的。&rdo;
白娘面色煞白,哆嗦着唇看向面前的苏霁华。
苏霁华蹙眉,神色愈发柔和,&ldo;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rdo;
白娘&ldo;扑通&rdo;一声跪地,朝着苏霁华磕头。&ldo;大奶奶,奴是生是死,都是大奶奶的人。&rdo;
苏霁华冷眼瞧着跪在地上的白娘,神色虽淡漠,但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柔意。&ldo;我救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去死的。&rdo;
白娘泪眼涟涟的抬头,抽泣哽咽,不知苏霁华到底有何意图。
&ldo;好了,看把这张小脸都哭花了。&rdo;苏霁华亲自弯腰,将白娘自地上扶起,然后细细将人打量了一遍后道:&ldo;先前梓枬说时我还不信,现在细细看来,白娘的容貌与我确是有几分相似。&rdo;
&ldo;奴一介贱籍,比不得大奶奶神仙姿貌。&rdo;白娘惶恐道。
&ldo;行了,不必奉承我,我一个寡妇,还是有自知之明的。&rdo;说到这里,苏霁华的脸上透出一抹哀色,&ldo;可惜相公死的早,不然如今,我们怕是已然儿女成双,承欢膝下了。&rdo;
白娘敛眉垂目,面上神色不清。
苏霁华叹息一声,转身离去之际道:&ldo;这几日天冷,若是缺了什么,或是有婆子怠慢了,你只管与梓枬说便是,不用有诸多顾虑。&rdo;
&ldo;是,大奶奶。&rdo;白娘行礼送苏霁华至户牖处,被苏霁华赶着回了屋子。
屋内炭盆已冷,白娘站在朱窗前看苏霁华穿过屋前房廊进正房,身后随着一众丫鬟婆子,颇有众星捧月之感。
暗暗攥紧手里绣帕,白娘抬手关上朱窗。
作者有话要说:
面具男是……
第09章
辰时,天刚蒙蒙亮,李府门口便传来一阵嘈杂声,朱门未开,侧边角门却大敞,马车进出毫无阻拦。再往外看,车马商队堵在街口,人声鼎沸,遥遥望去几乎看不到头。
春悦园内,宿雪已停,小丫鬟扛着大扫帚正在内院扫雪。梓枬兴冲冲的掀开厚毡疾奔进正屋。
屋内烧着炭盆,门窗紧闭,只左室朱窗处推开了一条缝,那里房廊外摆着一盆今年新开的梅花,瑟瑟露出一枝俏梅,沁人冷香凝着白霜伴着寒风往屋内卷,吹散了里头浓郁的檀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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