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开口,“我要坦白一件事。”
“……什么”,叶悠听起来已经要睡着了似的。
“你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年圣诞节,你想过来找我一起过的事吗?”那时候我们并不在一个城市上学。
“嗯,最后没过成。”
“我说我第二天考试要彻夜通宵是骗你的。”
“什么意思?”叶悠清醒点了。
“那时候我正在追庄霁,圣诞节那天,我们全班出去通宵唱KTV了。”
“对不起”,我是真的觉得对不起叶悠。
过了一会儿,叶悠开口,“其实不难猜到。”
“我一直很愧疚,对不起”,我拒绝了朋友千里迢迢过来找我一起过圣诞节,就为了一个男人,我想穿越回去抽当时的自己。如果说这些年我学到了什么,那就是永远不要为了男人辜负朋友。
男人靠不住,朋友才是一辈子的。起码叶悠是,我要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
“睡吧。”
“我要是个男的,我就娶你,一辈子对你好。”说真的,虽然我对叶悠毫无超越友情以外的想法,但我如果是个男的,我绝对不会让她哭,我会让她每一天都快乐幸福。她那么好,那么善良可爱,为什么会有人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啊。
“能不能想点实际的?比如怎么补偿我之类的。”
“你不需要男人真的”,我搂住她,越说越感动,甚至想哭,“有我在这陪着你,大不了以后老了一起结伴去养老院。”
“谁说男人了?请我吃饭。”
我眼眶发红笑了,“必须的,你想吃啥?”
“睡吧,明天再说,真的困了”,叶悠不再管我迅速入睡,发出均匀的鼾声。
我把眼泪憋回去想笑,我连她的鼾声都能忍受,我对她果然是真爱。
“哐!哐!哐!”一下又一下篮球在地面上撞击的声音。
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里的体育馆,我坐在看台边看了一圈,我估计是这体育馆里年龄最大的人。
几个小女生在给场上挥洒汗水的男生加油,年轻真好,我时常这么感慨,看看她们满脸的胶原蛋白吧。
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正在一天天的变老,但看到充满活力和热情的年轻人我还是会羡慕不已。我时常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都不会累呢?
一个利落的扣球,惹的场边女孩惊呼尖叫。那个奶茶男孩,笑着和队友击掌,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几个女生凑上去把早就买好的水递给他。
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走出去,在场馆外等了他十分钟。
“姐姐,你怎么先出来了?”他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他穿着宽大的外套和运动裤,踩着一双球鞋笑着朝我走过来。
“里面有点闷,就先出来透气了。”
“噢,那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你晚上住哪?”
他愣了,“住宿舍。”
“今晚别回宿舍了,来我家吧”,商其正好回老家看望父母,有一周的时间都不在。
他没说话,我以为他被吓到了,没想到他低头笑了一下,“姐姐原来你是这一卦的啊。”
“但我真的饿了,想先吃饭。”
“走吧。”
几个女生在后面窃窃私语,我故意撞他一下,“暗恋你的?”
“没有吧,不认识”,他挠头,笑得一脸阳光。某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大学时候的庄霁。
吃过饭,我和他并肩往外走。临近圣诞节,街上过节的气氛渐浓,我故意轻轻撞向他,想要和他牵手。
他果然意会,在我撞向他的第三下慌乱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有汗,我抬头看向他,他的耳朵红了。
我太喜欢纯情小男生了。
我任他牵着我往前走,直到看见庄霁,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腿也僵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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