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梓澜!“……寒室冰寒,阳光穿透枝繁叶茂的树叶,投入菱形窗内,映出淡淡的光。光芒勾勒出冰床上躺着人的脸的精致轮廓,细碎的光在睫毛处跃动。“师兄,半年了,师弟还能醒来吗?”薛表怀负手而立,短短半年,他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垂肩而落。听到身后薛仁杰问他,他收回看冰床上顾瞻的目光,捻了捻冰凉指尖,转身,面容和蔼道:“不知道。”薛仁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半年时间于他们修真界修士不过弹指一挥间,却对这个男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失去了唯一的道侣,而道侣临终前还不愿见他。薛仁杰舔了舔嘴角,他问出了一直想问但又不敢问的事,“师兄,当年师姐为什么刺你一剑,还有为何这么多年,魔尊竟没有什么大动作,你到底干了什么?”薛表怀捻手指的动作一顿,目光垂下,看向昏迷不醒的顾瞻。愧疚在眼底生出,他声音略带嘶哑,“当年之事,是我太莽撞愚蠢,这才造成了悲剧。”“小师弟的生命玉是我挖走的,至于魔尊为何没有什么动静,是因为我把小师弟的生命玉给了他,换来了修真界短暂的和平。”对那时元气大伤的修真界来说,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才是正道。薛仁杰不可否认他做这件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他怎么能不义呢?这可是他小师弟唯以生存的生命玉,他的命。给了魔尊,还能拿回来吗?“师兄,你真是糊涂啊!”薛仁杰蹙眉,心情复杂。怪不得当年师姐会如此气愤,她一生正义凛然,却没想到自己道侣竟然背着所有人,残害同门师弟。薛表怀望了望天,半年来滋生的愧意浓重,犹如一根刺,深扎皮肉心底。“系统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正通报主神……3……2……1,接受到主神指示,正复活宿主。”——冰冷的机械音环绕耳畔,如波纹一圈圈荡开。艰涩混沌的大脑猛然接收信息,顾瞻几乎头痛欲裂。恍惚意识中,他发觉自己整个人浸在黑暗中,接着凭空出现点点的荧蓝光,争先恐后地朝他涌来,贴着他全身皮肤融入体内。冰冷的身躯如枯木逢春,再次有了生计。顾瞻背后先是传来一阵寒室独有的寒意,打了个哆嗦,接着手指无意识点了点冰床。温热指尖触到冰床,融化出一点湿润。碎金在他的脸上跃动,卷长睫毛在脸上投下小片阴影,阴影轻颤。一息,顾瞻突然睁开双眼,望着寒室雪白穹顶,怔然了一会,手撑着坐起来。阳光刺目,他抬手遮挡了一些,不适应地环顾四周,“这……是仪仁宗后山寒室?”寒室凛冽,源源不断的寒气逼人,直往人骨头缝里钻。顾瞻掐了个暖诀,暖了暖身子才有心思想其他,他跃下冰床时,因为身体久未使用而差点跌跟头。寒室石门紧闭,薛表怀和薛仁杰都已经离开了,因此杳无人影,顾瞻有点犯怵,想要离开。他御剑,飞到仪仁宗正殿内。无视来往弟子诡异目光,他想进薛表怀殿内,他想问问自己怎么躺在寒室内。——他忘了自己昏睡前的记忆,而系统又再次半死不活地不上线,无法从系统那获得情报,只能找薛表怀。还没进殿内,一页信凭空飘来,泛起丝丝缕缕魔气,上面写着:本尊向主神求情,才让你复活,不打算感激本尊吗?他看完,信纸就被魔气吞噬,化为灰烬随风飘散。“有病。”顾瞻总结两字,无视魔尊发来信纸,随即就要推门而入。然而手指刚触到冰冷殿门,顾瞻手指缠上魔气,魔气吞噬他。……经此一梦,顾瞻恍然回神,看向坐在高座上的中年男子,依旧慈眉目善,身宽体胖。顾瞻心思复杂。多年前,魔尊强行带走他灌输真相给他。顾瞻受不了师兄欺骗与魔尊强迫,气急与魔尊打了起来,但没打赢,使出绝招和魔尊同归于尽。“抱歉,我不是瑶圣。”顾瞻站起身,垂眸,得知多年前真相,心脏宛如刀割。突然否定,紫袍长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拧眉不悦道:“你开什么玩笑?”薛青笙也不知道怎么了,他走到顾瞻身前,看出顾瞻异常,卑谦有礼道:“是发生了什么吗?”敛起眸中一点怒火与失落,顾瞻扬手,看了一眼高座上的仪仁宗掌门,态度冷淡:“无事,只是本长老的确不是瑶圣,你们找错人了。”仪仁宗掌门薛表怀面庞圆润,他遥遥地朝顾瞻看过来,叹息一声道:“师弟,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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