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急问道:“我师父以前确实有能撼动山河剑的资质?”“不错。万事难料。”林别叙指着她说,“而你,是今朝资质最高的弟子。你若走了,剩下的那群人,很难择出剑主。当然,即便你留下也不一定能。陈师叔正是因为知道执剑之难,才决意要走。”倾风追问:“我师父缺了什么?”林别叙摊手:“我怎么知道?也可能不是你师父的问题。”倾风点头。她深思片刻,将前后的对话梳理了一遍,发现一个极诡异的地方。她能拔出社稷山河剑,为何是杀林别叙的气机?白泽与人族的气运相连,他既是白泽的遗泽,察觉到的该是生机才对。倾风又斜林别叙一眼,对他们这些人或大妖的想法琢磨不透,不过也无意做无谓的探询,料想对方不可能告诉她,只好奇道:“那你为何不杀我?”林别叙说:“天道让我看出这份气机,就是想让我杀你,可是我偏不杀。当初先生也看出我是他的杀机,他同样没有杀我。我很想看看,我执意逆天而为,这天地会变成什么样子。”倾风为这理由折服:“你是反骨成精吗?”“可能吧。”林别叙无所谓地笑道,“剁骨刀。”倾风:“……”她更想看看这人还能起出什么难听的诨号。剑出山河(是他在界南十五年来徒手筑起的墙。)茶炉里的碳一直在烧,通红的火光从洞口透出,时不时扬出一些灰,只是从方才起壶口就没有热气涌出。这器具就摆在眼前,倾风不时会瞟到一眼,实在忍不住掀开盖子查看,发现里头空空如也,自然没有半分热气。想起自己先前骂林别叙的话,悻悻把盖子合了回去。林别叙就在一旁看得仔细,趁机嘲笑也不奇怪。倾风于是别过头,遥望暝色中的远山,不分他一丝眼神。林别叙抬手拂袖一挥,满山的天光陡然变亮,照出峰顶濛濛的烟云,一眼望去,山峦在分合不定的云雾中绵延起伏,恢弘壮阔。红叶白花,苍松古柏,浓艳欲滴,似都在一瞬活了过来。倾风掉头去看,原先的位置已经没了人,正打算起身,右侧肩膀被人轻拍了下。她倏然转头,对上林别叙的侧脸,对方靠得很近,在她耳边说道:“今夜天冷,倾风师妹睡觉记得盖被子。”手轻轻一推,倾风来不及作声,便同上次一样跌入湖中。冷意瞬间席卷全身,倾风猛然惊醒,梦里梦外的真实感官融合到一起,激得她浑身打了个寒颤。她仰头看去,发现这客栈的窗竟是坏的,风劲一大,便合不上了,敲得墙面“哒哒”作响。倾风一手按着额头,扯过床上的被子,却是半点睡意也不剩。好在夜已将尽,不过枯躺了半个时辰,便有早起的小贩出来叫卖。不多时,行人的步伐密集了起来,临街的商铺相继拉开大门,开始一日的营生。倾风起床洗了脸,出门后发现陈冀居然还未起。站在门口等他收拾完,与他一起下了楼梯,在客栈附近寻了个小摊吃早饭。支摊位的妇人手艺应当不错,摆出来的桌椅都坐满了。会大早来这地方吃饭的,几乎都是要早起上工的走卒贩夫,一些人没等到位置,也不讲究,索性捧着个陶碗蹲在路边,边吃边聊。倾风站在一旁候了会儿,等到两个空座。桌面泛着油星,倾风抽出筷子,顺手递给陈冀,从腰间取出一块软帕,正想擦拭一下,就听同桌的两位年轻男人提起了持剑大会。确切来说,四面八方的吃客都在聊刑妖司的事。“听说了吗?今日是持剑大会的最后一天了,晚些我二人要不要也过去看看?”“什么?之前不是还说要等人吗?说先生已钦定了剑主。”“剑主哪能钦定啊?你听他们胡说。反正昨日傍晚,先生的弟子过来续香,便明白说了,万事不可强求,今日就是最后一天。”“那如果那个人来不了呢?怎么不再多等等?都百多年了还在乎这几日?”男人顾不上吃饭,用手背抹了把嘴,急切道,“先生看中的人,总不可能故意错过,不定是琐事拌脚,脱不开身。”“这谁清楚?”妇人年幼的小孩帮忙端来煮好的馄饨,倾风忙伸长了手接过。馄饨汤里飘着浅淡的猪油香气,虽然调味只是一勺盐,一把葱,倾风却喜欢得很。在南城、在上京,比起山珍海味,都更爱这一口热汤。陈冀掰下一小块冷硬的饼,泡进汤里,见倾风捧着碗却不动作,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沿,示意她趁热。边上两人还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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