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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什么呢？&rdo;谢宽问。&ldo;先算个不要紧的！&rdo;谢瑗出了个主意，&ldo;算皇弟妹在秋日宴上的桃花运吧！&rdo;姜葵正掰着莲花糕，一口气差点呛着。……因为她已经订婚了，所以不要紧么？谢宽念念有词地说了一堆什么，然后有模有样地摆弄起那堆竹签。他的手指灵巧有力，在竹签间来回移动，最后在桌面上摆出一个由十二道竹签组成的图案。&ldo;咸：亨。利贞。取女吉。&rdo;谢宽指着桌面，缓缓道出卜算内容，&ldo;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rdo;谢瑗不耐烦地打断他：&ldo;所以是什么结果？&rdo;谢宽挠了挠头，歪过头去看姜葵：&ldo;大吉……意思是皇嫂在秋日宴上会有很好的桃花运……&rdo;一旁的姜葵终于呛着了。作者有话说：注：《易经》：&ldo;咸：亨。利贞。取女吉。&rdo;《易传》：&ldo;彖曰：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rdo;赴宴◎谢无恙的心情忽然好了。◎推开一扇雕满桃花的木门，便进入了柔仪殿内。姜葵借着淑妃有话要说的理由，默默逃离了方才的算卦现场。谢瑗还在抓着谢宽给她自己算桃花运，谢宽重新摆好了他那一堆竹签，口中再次念念有词起来。身后的门一关，隔绝了门外的喧闹。幽静花香在殿内飘浮，混着栀子的清甜、玫瑰的奢靡、莲子的爽朗……种种花香掺在一起，一时间仿佛百花盛放，开出了一个粲然早春。&ldo;幺娘来啦？&rdo;淑妃坐在一座香案前，垂首调试着一道香方，&ldo;殿内香气太浓了些，不知你是否会不喜？&rdo;姜葵摇摇头：&ldo;很好闻。&rdo;淑妃示意她在一旁落座，手中捏了一枚瓷瓶，递到她鼻下，问道：&ldo;这个味道是我近日新调的，闻着可还行？&rdo;瓷瓶里传来淡淡清香，分明极浅，却令人产生一种无端的醉意。姜葵捧着瓷瓶，嗅了一会儿，点头道：&ldo;好香。&rdo;&ldo;为了这道香，我等了七年。&rdo;淑妃笑着说，&ldo;沉檀、银叶、梅花雪，这些都好找，只是那一盆自江南而来的芍药，我养了许多年，才终于开了花。最后在春末取了花瓣，用山上的泉水浸润，入秋前制成了这道香。没想到，一夏过去，花败了，怕是往后也救不过来了。&rdo;她的语气悠闲，仿佛只是在聊花，又仿佛意有所指。字字句句，含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幽静地在满殿花香里响着。&ldo;不说这些。&rdo;她推了一只白瓷碗，放到姜葵面前，&ldo;幺娘染过指甲么？我们算初次见面，按理来说，做长辈的，当送小辈一点礼物。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便想到教你一个我化妆的小秘法。&rdo;白瓷碗里盛着绯色的液体，那是从凤仙花上榨取的花汁。淑妃说的化妆小秘法，原来是她自己染指甲的一套法子。她用笔刷蘸取调好的凤仙花汁，一笔一笔描画在姜葵莹润小巧的指甲盖上，于是那一双纤纤玉手，染了明亮的颜色，被衬得格外白皙动人。淑妃边画边说：&ldo;这个法子是我自己想的，圣上第一次见到时，喜欢得紧。后来呢，整个长安城都在学，却怎么也调不出我这个花汁。&rdo;花香四溢的殿里，淑妃一面教姜葵染指甲，一面与她拉着家常，从长安的旧事一直聊到江南的风景，谈到某件趣闻，便笑一声。姜葵很快喜欢上了这位淑静的嫔妃，也明白了为何棠贵妃说她的性子好。天色晚了，到了道别的时候，淑妃伸出手，把白瓷碗推回自己这一端，却不动声色地拉了一下姜葵的袖角。从那个动作里，姜葵察觉到她终于要开口了。在柔仪殿里待了那么久，其实两人都在等待说话的时机。淑妃既然&ldo;有话要说&rdo;，绝对不是要说染指甲的法子，而是另有要事。淑妃敛了神色，垂着眼眸，压低声音说：&ldo;将军府有难。&rdo;姜葵等待着她下面的话。&ldo;这件事太过机密，我不知道如何传给贵妃娘娘，只好通过你的口。&rdo;她低头收拾着染指甲的器具，瓷器磕碰的响声掩盖着她的话语，&ldo;我有一位淮州老乡，在朝上做官，听来了一个传闻，说是有人谋划着弹劾将军府结党。据闻，证据已经搜集大半了……&rdo;&ldo;贵妃娘娘在我初入宫时帮衬过我，我算是还她一份人情。只不过我在深宫里，能帮的就只有这么多了……&rdo;她低声说着，起身将收拾好的瓷器放入梨花木柜里，回过头，神色一换，又笑起来，换了话题：&ldo;我生的那个，脑子笨笨的，平时还要劳烦幺娘多带带他。&rdo;姜葵朝她行礼：&ldo;娘娘的话，幺娘谨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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