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宴看得出她情况不太好,但自家公子的脾性和习惯他也清楚,没敢多劝往外走去。“顺便把门带上。”言韫脚步未移,头也不回的说道。竹宴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欢喜的应了声。随着房门闭合,屋内变得异常安静,素娆身子僵在当场,缓缓转身望向言韫,一时无语。“以你的身法和武功,本不该伤成这样。”言韫秋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她,声音陡寒:“你故意而为,为什么?”“那个人有问题?”“和你阿爹的死有关?”一个接一个问题丢出,虽是疑问,但瞧他态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位爷真是敏锐的骇人。素娆苦笑之余身子已近乎虚脱,险些站不稳,刚想找个东西扶着,就被人按在了榻上。“以伤换伤,这种蠢事以后别再做了!”改头换面,什么关系?昏暗的烛光里,男子背对着她,瓷白如玉的手捏着帕子浸入水中,捞起拧干后,递给她,“先处理前肩的伤,弄好了唤我。”说罢,他转身掀开竹帘,进了里间。素娆收回视线,沉默着去揭肩头的衣裳。此时鲜血与皮肉早已黏连在一起,要将二者分离,无异于要连皮带肉撕扯下来,她凤眸紧闭,纤长的脖颈汗珠密布,随着血衣被撕离,汗水与血水混合在一起,疼痛如放电般迅速流窜至四肢百骸……令她头皮发紧,浑身颤粟!她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捏着帕子就开始清理伤口附近的血迹。待撒好伤药后,素娆单手攥紧胸前衣裳,微微侧身背对着里间,“公子,我好了。”话音落。背后有人掀帘而出,卷帘晃动,流苏击打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那人步履轻缓,蕴着独特的节奏和规律,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她心尖上,令她心脏微微收紧,整个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别怕,我尽量动作轻些。”湿润而柔软的帕子随着这声音一道落在她肩后,几乎瞬间,她浑身汗毛直竖,身子剧烈一颤!这反应别说是她,就连言韫都吓了一跳,动作僵在当场。须臾,他轻叹口气,“早知如此,你就该珍重自身。”话是这般说着,但他手下的动作更轻了几分,他以为是伤口太疼所致,实际上素娆自己清楚,这不过是她身体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条件反射导致的排斥反应。她深吸口气,尽量放软身子。不得不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又是香肩半露,衣衫不整,这样的环境很难让人觉得轻松,为避免尴尬,素娆随意起了个话题:“公子可知道有什么武功能让人一双手如刀刃般锋利,摧金断玉?”“玄门的擒鹰爪,北地的残骨手,一指殇,雁门吕家推云拳,这些武学专研手上功夫,都能做到这点。”短暂的思忖后,言韫给出了答案,“不过……”“不过什么?”“你要是想问肩上的伤,从伤口形态和撕裂程度看,更像是残骨手所为,江湖有传闻说他早年遭仇家追杀,死无全尸,如今看来,多半儿是谣言误人,就是不知一代武林宗师怎么会甘愿受人驱使……”他难得说了许多话。素娆心里捉摸着这件事,一度将肩上的伤抛于脑后,等回过神来,伤口已经处理妥当。竹宴拿来的药粉效果极好,撒上之后很快就止住了血。她将衣裳重新合拢,故作镇定的道:“我听宋岱岩称呼他‘韩先生’。”“姓韩?那就没错了,残骨手韩生之名威震武林多年,相信至今仍有人记得。”言韫将帕子丢进水盆里,对她道:“你先去将身上血衣换下来再说。”“好。”素娆起身转去了屏风后,单手换衣本就麻烦,偏这竹宴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套甚为华美繁琐的衣裙,她鼓捣许久。言韫静坐在桌边,听着里面换衣之余不时传出的低咒声浅勾薄唇,“怎么还有一层”“坏了,漏掉一根带子”“该死”……女子虚乏的声音伴着几分不耐。这是他们相识以来难得一见的奇景,她过往或是低眉浅笑,或是镇定自持,总戴着叫人看不透的假面。唯有此刻,真实又令人哭笑不得。“终于换好了。”素娆拿着换下来的衣裳走出。淡光明烛映美人,她穿着一袭水碧色长裙,青丝披散在肩,薄纱微笼,腰系玉链,其上镶嵌着成色上好的珍珠,衬得腰肢似弱柳般,盈盈一握。碧色最为挑人,可穿在她身上,如披着那湖泊水光,朦胧绰约难言清丽绝色。言韫眼底掠过抹惊艳,稍纵即逝,对外吩咐道:“竹宴,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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