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嗨。陈叔叔陈阿姨,你们认识我吗?&rdo;
男孩两手撑在身后的地上,懒洋洋地和他们打招呼,自我介绍:&ldo;我姓辜,我叫辜玉君。&rdo;
他挑起一边眉头,饶有兴趣道:&ldo;咦,今天我爸妈怎么没和你们一起?你们不是一直感情很好嘛?还是说‐‐&rdo;
&ldo;这么多年,四个人终于腻了?&rdo;
陈家夫妇心头大震,面对三双清透又明晰的眼睛,一切不堪仿佛都暴露在其中。
除了辜玉君笑容恶意,其他两个,周窈和陈许泽面无表情,静静看着他们,但做了亏心事的人,总觉得那眼神里带着嘲讽和轻蔑。
那是一种,将他们看低到泥里、尘埃里的不屑。
陈太太忽地透不过气,抚着胸口,连连大口呼吸。陈先生扶住他,两个人俱都面如死灰。
第46章一万九万
&ldo;大概是还在上小学之前吧,那次捉迷藏,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我从来没有撞见过。&rdo;
&ldo;我和躲在楼上柜子里的周窈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因为受了刺激我才会跑出去,才会把追在身后的周窈推下山坡。&rdo;
&ldo;这一切怪我,更怪你们。&rdo;
多年来的脓疮终于狠狠一刀切开,流脓流血,这一刻,无论疼痛或者麻木,至少,陈许泽心里是畅快的。
&ldo;如果不是你们,周窈的脚不会受伤,她不会有一辈子都抹不去的&lso;缺点&rso;,我不会在你们留给我的阴影下长大,更不会每日每夜,只要想到就觉得恶心想吐。&rdo;
&ldo;你们以为我不愿意和你们住在一起仅仅只是因为舍不得爷爷奶奶吗?不是的,是我觉得脏。我觉得恶心,我觉得和你们待在一起,连空气都让人窒息。&rdo;
陈许泽寒凉的眼,看着面前互相搀扶摇摇欲坠的&ldo;父母&rdo;。
&ldo;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还需不需要我再讲得更清楚一点?&rdo;
三个孩子站在那,带着已经成长为大人的无情,审视着他们。
&ldo;你们的开心,愉悦,满足,统统都是建立在我们三个人身上的,这世界上谁都可以指责我们,攻讦我们,唯独你们四个,不行。&rdo;
&ldo;你们,没有资格。&rdo;
陈太太呼吸不畅,那表情像是要昏过去了,早没了对着周妈妈的盛气凌人。
周窈平静地扯了扯衣角,仿佛现在不是什么对峙现场,只是在和对面两人平静地说些普通闲话。
&ldo;阿姨。&rdo;她道,&ldo;你知道吗,每到阴天下雨,我的腿都会很疼。早些年大家都不懂事的时候,我上小学,上初中,知道我脚有毛病的人,私下里都会拿这个嘲笑我,议论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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