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翔还要再说,方子奕陪着菊婶一起走了出来。菊婶一看严翔脸上的泪痕就呆了,然后板起了面孔,冲着通叔吼道:&ldo;你又说严翔了?我昨天和你说了多少次,传说的事情是当不得真的!你不是也答应了我不再提那个传说,可你怎么还要说严翔?&rdo;说完,眼泪又下来了。
严翔见菊婶看见他后并没有狂舞不休,多少也镇定了一些,连忙擦干眼泪说:&ldo;菊婶,不关通叔的事情,是我自己有些伤心。&rdo;伸了伸手,却没敢去扶菊婶。菊婶的泪水流得更多了。正文第五章狂舞至死休
经过这么一闹以后,尽管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几个人都没有了睡意,不过谁也不肯告诉菊婶发生了什么。菊婶嘟囔几句后,去给大家准备早餐,剩下三个男人在客厅中闲聊。他们都极力避免与传说有关的话题,严翔的心事显然又重了很多,虽然还是很健谈,可总爱走神。
刚吃过饭,严翔又躲进了房间。方子奕很担心严翔,想跟进去和他谈谈,通叔却总拉着他不放,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说着闲话,方子奕也不好离开。
好容易天色大亮了,通叔才对方子奕说:&ldo;我到时间该去上班,不能陪你了,方先生你自便。&rdo;起身对屋里的严翔喊道:&ldo;严翔,你有几个月没去工场了,今天要不要去看一看?昨天姒兴武就来找过你,说是朱经理要三百件货,但他不要那些老样子的东西,要你重新设计一批给他。&rdo;
严翔终于离开房间,皱眉说:&ldo;朱经理是老客户,说了要什么内容的没有?兴武哥自己不是也会设计吗?怎么一定要我?&rdo;
通叔说:&ldo;听兴武说朱经理对他的设计不满意,一定要你来做。&rdo;
严翔又皱了皱眉,点头说:&ldo;那好吧,我就去工场看一看。方先生,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rdo;
方子奕摇头说:&ldo;我又不懂你们那一行,去了也看不出什么来。通叔,我想带菊婶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看可以吗?&rdo;
菊婶一愣,说:&ldo;我好好的,上医院干什么?&rdo;通叔也是一愣,看方子奕一眼,才说:&ldo;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方先生了。&rdo;
方子奕笑着说:&ldo;通叔你不用客气,我正好想去县城办一些事情,带上菊婶只是顺便。菊婶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是刚才通叔说你不舒服,我又没看出什么来。你知道,当医生的都喜欢小题大做,检查一下大家就都放心了。&rdo;
严翔迟疑一下,还是说:&ldo;方先生,我要是你,就离开姒家坳,随便找一个好玩的地方,痛快地玩几天,然后忘了姒家坳,回城里去上班。&rdo;
方子奕摇头说:&ldo;姒家坳就很好玩啊,山明水秀,风景秀丽,我还没玩够呢。放心,我不会把菊婶骗出去卖了的。&rdo;为缓和气氛,他开了一句一点也不高明的玩笑。
菊婶见气氛有些凝重,也笑着说:&ldo;我一个老太婆,有人卖还没人买呢。&rdo;
严翔又迟疑一下,说:&ldo;通叔,要不我不去工场了,陪方先生一起去医院。&rdo;
方子奕笑着摇头说:&ldo;你又不是医生,去医院有什么用?难道你还真的不放心我?好了,我们就这样说定了。&rdo;
通叔和严翔走了以后,菊婶还在收拾东西,方子奕进房去拿皮包,地上的一个纸团吸引了他的目光。
方子奕好奇地捡起来一看,纸团上是严翔画的一幅速写钢笔画,画的正是传说中的瞽丛。看得出来,严翔的绘画技巧很高,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个生动传神的上古魔怪。在严翔的笔下,瞽丛的造型很夸张,一个又细又小的虫子身体顶着一个硕大的人头,像一根豆芽菜。人头的容貌正是严翔自己,嘴巴朝上弯着,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然像二朗神一样长着三只眼睛,可除去中间一只竖眼有眼珠外,另外的两只眼睛都只剩下一个流血的眼眶,看来恐怖瘆人。
方子奕想起严翔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心里又是一阵发毛。门外想起菊婶的声音:&ldo;方先生,你好了没有,去县城的路可不近!&rdo;
方子奕回过神来,答应一声,抓起放在一边的皮包,顺手把钢笔画塞了进去。
离开房间后,菊婶已经在等他了,方子奕笑笑说:&ldo;我们走吧,菊婶。&rdo;
和菊婶一起离开通叔家。在去村口的路上,菊婶神色凝重地说:&ldo;方先生,你和我说实话,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医院检查,你怀疑我得了什么病,是不是很严重,很不好治?&rdo;
方子奕一愣,笑着说:&ldo;菊婶,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没病,还很健康,你要真有病,自己就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你又没有觉得不舒服,怎么会有病?&rdo;
菊婶说:&ldo;方先生你不要骗我,我都是一个老太婆了,又没儿没女的,还有什么事情看不开的。而且我这一段时间也的确是不舒服,自从过完元宵节以后,我的饭量比以前少多了,睡觉也不踏实,总在半夜惊醒,人也瘦了一圈。这不是生病是什么?&rdo;
方子奕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元宵节正是严翔拿了禹神像离开姒家坳的日子,菊婶一定是因为担心他才吃不好,睡不香的。他怕菊婶一个劲地朝坏处想,笑着说:&ldo;菊婶,你真的没病,只是通叔发现你昨夜是趴着睡的,我才想带你去检查一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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