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把我们领到后面的破柴房,李扬对她说:&ldo;燕子乖,在这等着,姐姐给你弟弟看病。&rdo;
他对王雪低声说:&ldo;小王,你在这里看着她,不要让她捣乱。&rdo;
王雪十分不情愿,还是点点头。
刘燕看我们抱着孩子要进柴房,还挺紧张,小眼眨眨:&ldo;姐姐,我弟弟不会有事吧。&rdo;
王雪抱着她,一直软语安慰。刘燕情绪很快平稳下来。
柴房里又脏又小,堆满了破木头,遍地石头。这里十分阴暗,根本没有光线,又阴又冷。凯文让秦丹和李扬打手电照着,他嚼着口香糖,解开襁褓。李扬轻声问:&ldo;你知道纹什么,纹在什么地方吗?&rdo;凯文点点头,摸摸小孩胳膊说:&ldo;蝴蝶文身和,左臂。&rdo;
婴儿这么摆弄,居然没有任何哭闹的反应,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们。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刘燕哇哇的哭声,李扬低声对我说:&ldo;你出去看看,这里我们来。&rdo;
我出了柴房,看见刘燕在王雪的怀里拼命挣扎,小脸都哭红了,一双大眼睛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我走过去问怎么了。
王雪一脸无奈,说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看着我突然就像看着鬼似的。
我过去抱过刘燕问:&ldo;孩子,你怎么了?&rdo;
刘燕紧紧抱住我,指着王雪说:&ldo;这个姐姐不是好人。&rdo;
王雪那一瞬间的表情变了,眼神阴冷,整个人像是戴了一层面具。这个表情转瞬即逝,她皱着眉头,气呼呼问:&ldo;我怎么不是好人了?&rdo;
刘燕&ldo;呜呜&rdo;哭:&ldo;我,我在梦里见过你。你好凶的,打我骂我,还用红红的铁块烫我,把我吊在房梁上打,呜呜。&rdo;
我说:&ldo;姐姐多温柔,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做梦都是假的,燕子别哭了。&rdo;
王雪本来很生气的表情,突然变得阳光明媚,她嘻嘻笑着对刘燕说:&ldo;燕子,姐姐最喜欢和你玩了。&rdo;
这时,忽然柴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嗓音特别尖锐,听来好像是秦丹的,叫的我头皮都发炸。
刘燕瞪大了眼,在我怀里挣扎:&ldo;弟弟,弟弟……&rdo;
我焦头烂额,把刘燕往王雪怀里一塞,掉头就进了柴房。
黑黑的柴房里,就亮着秦丹的手电光亮,屋子里黑影晃动,极为阴森。凯文拿着文身和枪,坐在地上,脸上表情骇然至极。李扬抱着孩子,背身蹲在地上。秦丹站在旁边,举着手电往下照着。从两个人背影来看,全在那颤抖。李扬&ldo;噗通&rdo;一声,两腿无力,居然跪在地上。
屋子里气氛极为凝重神秘,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来到李扬身后,往下看。这一看,给我吓得遍体生凉。
那个婴儿变了。
他本来长得白白胖胖,虽然眼神呆滞,但看上去还是挺可爱的。而现在这个婴儿,居然变成一个形如枯蒿的老人。手电光亮正落在他的脸上,只见重重叠叠的皱纹,整张脸形如核桃,完全皱在一起。尤其那双眼睛,浑浊粘稠,全然没有光彩,看起来就像是假的。最可怖的是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个老人,眼球虽然灰白失神,可里面写满了沧桑。
胳膊上的文身刚纹个头,还看不出是什么。文身和那片区域一片红肿,在婴儿雪白的皮肤上,十分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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