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只有两个答案,全想一遍也不算繁琐。如果是干的会怎么样?如果是湿的会怎么样?它不可能有第三种、第四种答案‐不干不湿?又干又湿?但是就这两种答案便把我折磨得好苦。我没办法入睡,眼前仿佛有个表格,左边一栏是&ldo;湿&rdo;,右边一栏是&ldo;干&rdo;。然后我就努力把全世界都填进来。我先在左边填了&ldo;杭州西溪湿地&rdo;,接着在相对的一边填&ldo;塔克拉玛干大沙漠&rdo;。这连世界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还有很多工作。水稻对小麦,涝灾对旱灾,干拌面对鸡汤面,饺子对包子,啤酒?啤酒对肉串……我快要疯了!
我转身,确定位置,手指穿越被子直奔目标,触及的一刻我惊住了。
我蜷缩着背对她在想,为什么,是什么原因才这样的?很意外,我想着想着就发出声来,我反复自语:&ldo;不是因为你,欧阳楠。不是因为你,欧阳楠。不是因为你,欧阳楠。不是因为……&rdo;
说到三遍半的时候,我迅速睡着了。
10
初六,1∶30
&ldo;你好像睡得不好。&rdo;
&ldo;你好像睡得很好。&rdo;
&ldo;是吗,皮肤有变好吗?&rdo;
&ldo;你皮肤一直很好。&rdo;
&ldo;你终于会说话了。&rdo;
&ldo;一会儿你来爽一下,我到后排补个觉。&rdo;
&ldo;爽什么?&rdo;
&ldo;哦,说惯了。我们刚上警校时出勤训练,四个人一组分辆警车,每十分钟就换人开。我们把开警车叫爽一下。&rdo;
&ldo;怎么个爽法?&rdo;
&ldo;比如可以闯红灯呀,可以随时用扬声器叫前面某个人或某辆车停下来呀,公交车都可以。很爽吧?&rdo;
&ldo;真爽,叫停过火车和飞机吗?&rdo;
&ldo;你不信,是吧?&rdo;
&ldo;我信,我在想那肯定特过瘾。&rdo;
&ldo;非常过瘾。但其实我们谁也没敢这么干,自行车都没叫过,怕被开除。但是我们可以在夏天开着车窗打冷气,那也很爽啊。&rdo;
&ldo;开车窗打冷气?这个怎么爽了?&rdo;
&ldo;就是显得我们的油有的是,随便加。&rdo;
&ldo;哦,真爽。你们四个男的爽一辆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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