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两边我都各挑两个人杀,没有任何不公平。&rdo;
接着她按了键盘,向进太郎说:
&ldo;久我丰与加纳雅行,两人常厮混在一起。去年八月三日晚上九点半左右,两人自行骑车出游时,在杉并区的天沼,撞死蓑田好女士(七十八岁)正牵着散步的两只博美狗&lso;豆豆&rso;与&lso;波可&rso;。其后,一人独居的蓑田女士,由于意气消沉,失去活下去的力气,在十二月十一日,追随自己的爱犬而去。包括其他的罪行在内,为预防今后他们可能再次导致他人的不幸,我采取了紧急处置。&rdo;
&ldo;开啥玩笑啊!为那种无聊事‐‐&rdo;
&ldo;无聊?&rdo;
亚矢子盯住突然插话的义博,眼神锐利。
&ldo;无不无聊,取决于当事人的感受。事实上,两只爱犬是蓑田女士生存下去的意义所在。浑然不知此事的外人,请不要擅自以自己的价值判断轻率认定。还有,我就是讨厌飚车族。我恨他们恨到骨子里。&rdo;
义博还想回她几句,但是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接着,亚矢子看着龙彦,敲着电脑。
&ldo;土屋广幸与吉元茂,四月二十一日、七月十三日、八月五日,共三次,两人因为缺少玩乐的钱,在路上抢人财物,共计得手十九万八千元左右。四月时遭袭的鹈饲慎司先生(四十四岁),右侧头部被重击,身体左边半身不遂。七月遭袭击的山县晃先生(三十一岁),右腕受了重伤,必须截肢。八月遭袭击的下柳浩三先生(五十八岁),脸部被痛殴,左眼失明。下柳先生特别惨,受伤一阵子后入院治疗,再度失去了意识,在十一月时去世,非常令人遗憾。他们遇袭后的生活以及家人的负担,着实令人同情。而且三个案子到现在都还没抓到犯人。基于这两人难以计数的其他罪行,以及为防止更多不幸发生,我采取了紧急处置。&rdo;
亚矢子的语调如机械人般,毫无抑扬顿挫。
龙彦实在按捺不住,终于开口了。
&ldo;你这家伙,这种情报,哪里来的?&rdo;
亚矢子看着龙彦,嘴角微扬笑了笑。看到她那种似乎什么事都知道的泰然表情,龙彦一肚子火。
&ldo;死老太婆!我们没有一次是因为想杀人而袭击对方!根本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他命不好死掉了,就这样而已嘛!那些人自己运气不好,是运气的问题!我说你呀,又有什么权利突然干这种事?&rdo;
亚矢子点了好几次头,然后把身子转向全班同学。
&ldo;你说&lso;没有那样的意思&rso;?这种说法我早就听烦了。犯人在犯案后都会这样讲,这根本不能算理由。被害人可是以为你要杀他们的呀!这叫他们怎么受得了呢?运气不好?什么都用运气来解释,往生者可是会死不瞑目的哟。知道吗?不管有没有杀人的意思,但都是因为加害者任性且愚蠢的行为,才害别人死掉。如果你要和我讲权利,那我也要问:你们又有什么权利扭曲别人的人生,或是中途斩断别人的人生呢?被杀害的人都死了,现在就算要主张&lso;自己有活着的权利&rso;,也都不可能了!&rdo;
讲完这番话,她举起手枪,下了命令:
&ldo;儿玉同学、藤井同学、安齐同学、宫本同学、佐佐同学。现在有久我同学、土屋同学、吉元同学、加纳同学、梨田老师等五具尸体,你们一人去处理掉一具。&rdo;
五个人一时没法马上站起来。亚矢子单手拿着枪,往前跨出一步,语气猛烈强硬地说道:
&ldo;给我弄!&rdo;
有四个人反射性地站了起来,还撞到桌椅,发出巨大声响。只有儿玉秀之眼神空洞,还坐在座位上。
&ldo;秀之!&rdo;
坐在走廊那头最前面、也是秀之右手边的宫本浩明,抓着秀之的肩头,使劲摇着。秀之依然故我。亚矢子慢慢走过来。
浩明一面注意亚矢子手中的枪,一面抓住秀之的手,急着想把他拉起来。
&ldo;你在做什么啦!秀之!喂,快站起来!&rdo;
&ldo;一切都无所谓了,反正就是这样。&rdo;
秀之的声音有气无力。
&ldo;反正很无趣,我本来就对未来的日子不抱什么特别的‐‐&rdo;
亚矢子一句话也没说,毫不犹豫,直接开枪打穿秀之的额头。坐在后面的安齐史生桌子上,零散地撒着鲜血与头颅里面的东西。浩明抱着横倒下来的秀之尸体。
&ldo;啊‐‐啊!&rdo;
浩明几乎要抓狂,失声大叫。
&ldo;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do;
亚矢子用手枪握把底部敲击浩明的侧脸。秀之的尸体掉到地上,浩明的背也重重撞上墙壁。
教室再次回复宁静。亚矢子回到讲桌前,再次操作电脑,眼睛盯着屏幕。
&ldo;八月二十九日,有人在私营电车信王上冢线上行的铁轨上摆设石子,造成电车翻覆,导致七人死亡、六十八人轻重伤。那时碰巧是暑假,又刚好是八点左右的回家尖峰时段。许多家庭原本全家快快乐乐坐车旅行去,结果演变为这次的惨剧……&rdo;
讲到这里,亚矢子看着浩明。浩明,还有其他学生的脸,全变得苍白。
亚矢子像是想要征求同意,一字一句强调着:
&ldo;对自己的人生感到绝望,那是自己的自由。可是,不能因为人生很无趣,没有好玩的事,就去践踏别人的人生。儿玉同学的行为,不过是用来满足自己的一种游戏而已,但多少人却因为他的游戏而死去。这种愚不可及的行为,他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这样应该不能再放他进入社会了吧?基于级任老师的职责,我有义务阻止他毕业。采取紧急处置,自是理所当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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