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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2页）

我没揭穿老田头。说实话，我也有点搞不懂他的深浅。说得煞有介事，像那么一回事。可据我所知，他就是胆子大，除此之外并不会什么道术。

不过呢，有个道理我知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些舅舅个顶个大款，老田头一个孤老头子，耍个花枪挣点喝酒钱也不算什么出格的大事。

老田头念念有词，说道：&ldo;属鸡的，属龙的，属蛇的，出屋回避。&rdo;

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有几个人还真就出了病房。

老田头捏住尸体脚上的一只鞋，往下脱。很轻易脱了下来，黑漆漆的绣花鞋捏在白手套里，白白的日光灯照射下，真有点瘆人。

老田头一拿到这双鞋，脸色陡然一变，浑身颤抖，牙齿咯咯响。

病房里那么多人鸦雀无声，气氛紧张的落根针都能听见。老舅仗着胆子问：&ldo;老师傅，出什么事了？&rdo;

第17章走了

这句话刚问出来，老田头手里的绣花鞋忽然化成一堆黑色碎屑。就像是黑漆漆的木炭，使手一捏，全成了粉末。两只白手套全都染成黑色，老田头的手一抖落，碎末纷纷落下。本来病房里关着窗户，闷热闷热的，这时也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风，吹散那些碎屑，无影无踪。

&ldo;咋了这是？&rdo;舅舅姨妈们急得不行，催着问。

老田头咽下口水说：&ldo;刚才我作法……破坏了这双鞋的邪门法力，老太太的魂儿……走了，去阴间了。&rdo;

众人面面相觑。老舅弱弱地问：&ldo;老师傅，这算好事吧？&rdo;

&ldo;啊？对！好事，送走了。&rdo;老田头咬着后槽牙说。

这东西就是个心理安慰，谁也说不出个子午寅卯。老田头一说是好事，众人如释重负。我凑过去说：&ldo;师傅，还有一只呢。&rdo;

老田头心不在焉点点头，一下认出是我，瞪大了眼：&ldo;你……&rdo;

我笑笑：&ldo;田师傅，你该干干你的，我们都信任你。&rdo;

老田头还以为我是拆台的，听这么一说，也放开了，呵呵笑：&ldo;好，好。这老太太是你家的？&rdo;我淡淡说不是，给朋友家帮忙。

老田头转身对老舅等人说：&ldo;我跟小刘是朋友，你们家钱我就不收了。&rdo;

老舅道：&ldo;别啊师傅，咱们一码是一码。我们懂规矩，你出了力就该拿钱，要不然我们心里也不安生。&rdo;

老田头深吸口气，开始取另外一只鞋。

同样的，这只鞋一拿到手里，便化为黑漆漆的碎末，轻轻一抖落，没等落地，便被阴风吹散而去。

老田头擦擦汗，对殡葬服务的几个人说：&ldo;赶紧的，愣什么，老太太还等着呢。&rdo;

&ldo;哎！&rdo;那几个人互相看看，硬着头皮上来继续干活。老太太衣服脱光，裸体放在床上。在穿上衣服前，要先净身。用干净的白色毛巾，沾清水，给老太太擦擦身体。当然不能像搓澡那样，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个流程里，必须要老太太的儿子来擦一下，意思是亲生骨肉净父母之身，有报恩的意思在。

大舅是家里长子，顶梁柱。这样的活儿自然是他来。他接过毛巾，给老太太擦着身子。老太太临死前，受尽了病痛折磨，骨瘦如柴，大腿都能看见骨头棒。想当年，风华正茂楚楚动人的漂亮姑娘，如今化成一堆皱皱巴巴不成人样的尸体，真是让人心里压抑，无尽感慨。大舅擦着擦着，实在控制不住，一下跪在床旁边，哭着喊：&ldo;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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