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报完仇……”他低头,傅绫罗被迫仰头,两人鼻尖对鼻尖,几乎要亲上的距离。傅绫罗下意识偏开头,脑袋疼得几乎要炸掉了,“王上,您不曾要了我,到底是珍重,还是怕自己没有痊愈?”纪忱江没忍住手上稍稍用力,钳住她瘦削肩头,听她闷哼出声,纪忱江恍然松开手。见她面容白得几乎透明,整个人摇摇欲坠,他压着火气叹息,“阿棠,我的心意你应该能感觉到,定要如此伤我吗?”傅绫罗眼眶微红,心意?哪怕到现在,他也说是因为例外,是因为还没出现其他例外,不是喜欢她。可笑的是,她的情丝是因救赎而起,也理直不到哪里去,也许换个人救她,这小女娘的心肠就记挂别人去了。始终,他们之间都不是那个唯一,谈何心意。她声音微微发抖,“王上恕罪,今日绫罗累了,想先回去歇着,您让我好好想一想。”纪忱江没有拦她。他们前后脚回来,暗卫只来得及禀报傅绫罗在郡守府见了人,还没来得及与他细说。只怕是有心人挑拨。他冷静下来,心知这会子阿棠什么都听不进去。待得暗卫将亭子里发生的对话一五一十说完后,纪忱江沉默许久,拍碎了一张沉木桌。他眸底闪过暴戾之色:“卫喆你亲自带人去,将人给我抓回来!方法不论!”敢动他的人,找死!卫喆离府的时候,宁音正伺候沉默的傅绫罗洗漱。她着实见不得娘子浑身的悲伤劲儿,看着都鼻尖发酸,“娘子,您想哭就哭吧。”傅绫罗正仔细回忆着过往的一点一滴,被宁音的哭腔惊醒,疲惫地笑了笑。“宁音姐姐别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没想明白,但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哭,眼泪……流多了就不值钱了。”傅绫罗心里乱糟糟的,确无多少难过,这又不是什么苦情话本子,最多算个没有出路的牛角尖罢了。她只是头疼,才会显得格外脆弱。除了疼而无法自控的时候,她是真的不喜欢哭。眼泪大多时候毫无用处,她哭不回阿爹,也哭不醒阿娘。忍下那些无用的泪,留到合适时候,才能成为杀人不见血的武器。宁音没明白娘子话里的深意,可她很快就懂了。卫喆带着暗卫搜查郡守府,白日查,夜里探,甚至连迷香都用上,祠堂和后宅都没放过,就算是那人能上天入地,也该有个影子。两日下来,毫无收获。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没留下任何痕迹,活似是傅绫罗见了个鬼。当卫喆跪在纪忱江面前禀报的时候,纪忱江面沉如水,气的冷笑连连。“好,怪道能在我眼皮子地下作妖,原是有几分道行。”卫喆沉默不语,卫明去了军中处理杂事,不在府中。乔安只能硬着头皮问:“许是傅长御猜错了呢?也许真是去拜访林郡守的白身?”“那也该有迹可循。”傅绫罗温软的声音从门口想起,她面容平静进门。纪忱江目光定定落在她身上,眼神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眼底却带着全然笃定。阿棠不会看错。傅绫罗没让他失望,她沉静解释,“那人以王府女官为话题邀我入亭,必是知道我的身份,意在引起我好奇和探究。”“他与我说话时极为和缓,更像是还未完全拿捏南地方言,语调却干脆,更似北地而来。”纪忱江很想问她,那她呢?跟那人说那番话,到底是说与谁听。他辗转反侧,贱骨头上身,纵她,由她,随她,竟都不能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痕迹吗?“再者,他身上带着养尊处优的痕迹,侧身时露出的玉珏,虽样式有些旧,但那凤栖梧的花样上,凤尾翎羽两翘三下,这是京都落凤轩独有的样式,只对权贵开放。”她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傅翟第二次陪定江王入京都朝拜圣人时,拿着定江王的令牌,为她阿娘定制过一枚玉佩。后来,那枚花费了傅家一年收成的玉佩,被她亲手放进了母亲的棺椁之中。“我掌着几家布料铺子,他身上的青衫,看纹理绝不是南地样式。来自京都或在北地长大,又如此神秘,还恰巧想要蛊惑王上身边的人,再没人比他更像祸首。”卫喆面上更加没了表情,只心里暗暗发苦,越是这样深不可测的敌人,越该抓住。可他们现在根本毫无头绪,只能等王上发号施令。谁知,纪忱江只看着傅绫罗,“那阿棠,被他蛊惑了吗?”傅绫罗垂眸,没回答纪忱江的话,只道:“绫罗有一法子,能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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