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忙问:“阿丰到西州去,那二姑娘呢?”“自然随他前去。”韩母讶然:“侯府会舍得放二姑娘去西州吃沙子?”祁令瞻轻笑一声,“没什么舍不得,苦乐自取罢了。”这倒叫韩母有些犯难。在她看来,和永平侯府这桩婚事最大的好处就是对韩丰事业的进益,能使韩丰留在永京,跻身权贵。可听这世子的语气,分明不想提携妹婿,这可如何是好?韩母思忖一番,心想:罢了,留得金母鸡,还愁不下金蛋?待生米煮成熟饭,永平侯府不想帮扶也得帮扶。韩丰与她心思不同,但作出的选择是相同的,他对着祁令瞻一揖,斩钉截铁道:“功名须男儿自搏,岂能以妻相换?我想娶二姑娘。”韩丰的家世性情皆令祁令瞻不满,但他的选择让祁令瞻有些意外。和他那好妹妹只见了一面,怎么就被人给迷住了?祁令瞻心有不甘,只是来时做好的决定,不愿再反复。他起身掸了掸衣角,接过平彦递来的手炉,淡淡道:“既如此,我就先走了,你们的事自有家中长辈作主。”韩丰将他送出门去。照微不知此事,她正牵着马在官道上徘徊,远远望见容郁青的车队,激动得驭马上前。“青城刮大风,把你这活神仙吹到永京来了,”照微抬手给了容郁青一拳,险些把他擂下马去,“看看带了什么好东西,姑奶奶我要打劫。”容郁青好容易坐稳马鞍,惊呼好险:“亏你娘说你规矩见长,见了舅爷,不行礼问安便罢了,还要同我讨东西。”说罢往身后的平头车一指,“那个槐木箱子是给你的。”照微不急着去取见面礼,勒马笑道:“岂止要劫你的财物,永京里可非寻常盗匪,要叫你有来无回,连此身也保不住。”“你可别吓唬我,”容郁青眯起眼笑,“我还要回家抱儿子呢!”照微双眼一亮,“怎么,舅母怀胎了?”“已经五个月了,稳婆说准是个大胖小子。”照微不以为然,嘁了一声:“那还是姑娘好,我娘可比你中用多了。”容郁青道:“姐姐那样的姑娘当然好,只怕生出来跟你一个性子,我家那三砖两瓦不够她拆。”照微闻言一扬马鞭:“我先拆了你!”容郁青驭马躲闪,两人嬉皮笑脸先进了城,留车队在后慢悠悠过城关。牵马往永平侯府去的路上,容郁青问起祁令瞻此人,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正色。“世子的雅名在青城亦有耳闻,你娘对他赞誉不绝,简直是当亲儿子养,但我与他见过一面,总觉得他城府颇深,依你看呢,照微,他可是个好哥哥?”照微道:“他待母亲敬重有加,待我也不错,我欠了他的恩,恐这辈子也还不了。但正如你所言,此人心思太深,我与他道不同,难以为谋。”“难以为谋……”容郁青将这句话细细琢磨了一番。请他出来做两淮布粮经运的主意,是祁令瞻通过容汀兰告诉他的,此外还有一个理由,他姐姐在信中说照微有远嫁的心思,令她心中不舍,想请他这个舅舅入京来挽留她。想起此事,容郁青不由得心中苦笑,小祖宗的事,他哪里劝得住。今日侯府格外热闹,容郁青携礼来访,永平侯从道观精舍归家,顺路也将老夫人从别院接回。老夫人一回来就避居荣安堂,只同众人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便免了家中小辈的晨昏定省。祁令瞻在荣安堂多留了片刻,出来时撞见照微在月洞门处徘徊,将开得好好的一株龙游梅薅了个七七八八。“兄长。”照微见他出来,快步走上前。祁令瞻停下脚步望向她:“你在等我?”照微从怀里掏出一个香木茶盒,说是舅舅给他的礼物,“是我让他准备的老苦丁片,你拿回去与干姜一起泡水喝,对身体好。”这让祁令瞻想起那夜被她擅自换掉的茶水,舌尖顿生干涩。他将那木茶盒推回去,木然道:“我不喝药,你拿回去。”“这不是药,这是茶!”照微气他不识好歹,将茶盒往他怀里一塞,“你收下,不然我找我娘告状,拿着拿着。”祁令瞻叹气,随意将茶盒拎在手里,说道:“无功不受禄,说吧,什么事。”照微问:“刚才老夫人和你说什么了,是和窈宁姐姐有关吗?”“嗯。”“具体都说了啥?”祁令瞻扫了她一眼:“我要写封信,来书房帮我代笔吧。”照微微愣,见他已转过回廊,忙提裙跟上。祁令瞻的书法承自当朝大家黄芾,善正楷行草,铁画银钩有破纸而出的气势,照微幼时仿过他的字帖,落笔处隐约有他当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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