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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第1页）

五天以后，景监又对秦孝公奏道：&ldo;臣的客人话还没说完，他想请君上再见他一次。&rdo;秦孝公便再次召见卫鞅。

自称有帝、王、霸三术

卫鞅向秦孝公谈了周文王、周武王之事，秦孝公说：&ldo;你的确是博闻强记，但古今情势不同，你说的这些，今日已行不通了。&rdo;于是便让卫鞅退下。景监早已等在门外，这时见卫鞅从宫中出来，便迎上去问道：&ldo;今日怎么样？&rdo;卫鞅说：&ldo;我今日给秦君谈王道，他还是不满意。&rdo;景监生气说：&ldo;君上寻找贤能之士，如同猎人制作弓矢，一心只想尽快有所收获，他怎能放弃眼下实利而去效法前世帝王呢？你算了罢！&rdo;卫鞅说：&ldo;我原来不了解秦君的志向，所以先用语言来试探他，我现在心中已有把握。如果能让我再见到秦君，我一定能把他说服。&rdo;景监说：&ldo;你两次向我君上进言，两次都不欢而散，我还敢再向我君上饶舌，让他发怒吗？&rdo;

第二天，景监入朝向秦孝公谢罪，不敢再提卫鞅求见之事。景监回到家中，卫鞅问他说：&ldo;你替我向秦君请求了吗？&rdo;景监答：&ldo;没有。&rdo;卫鞅叹道：&ldo;可惜啊！秦君口头上说求贤，却放着人才不用，我卫鞅可要走了。&rdo;景监问他：&ldo;你要到哪里去？&rdo;卫鞅说：&ldo;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一个比秦君更肯礼贤下士的君主吗？比你更善举荐贤才的大臣吗？&rdo;景监见此，忙说：&ldo;请你再耐心等些日子，五天后我再为你请求。&rdo;

五日之后，景监入宫侍奉秦孝公，秦孝公正饮酒欢畅，忽见鸿雁从头上飞过，不由停酒长叹。景监问他为何长叹，秦孝公说：&ldo;从前齐桓公曾说过：&lso;寡人有了仲父，就如鸿雁有了羽翼。&rso;寡人下令求贤，如今已过数月，却没有见一个奇才上门，就像幼小鸿雁，空有一飞冲天的志向，却无羽翼可凭借，因此才叹息。&rdo;景监乘机奏道：&ldo;臣的客人卫鞅，自称有帝、王、霸三术，过去他向君上说的是帝、王之事，君上认为不切实际，现在他还有霸术想献给君上。&rdo;秦孝公闻听&ldo;霸术&rdo;二字，正中下怀，立即让景监将卫鞅召来。

霸业之道难道一定要违逆民情吗

卫鞅应召入宫，秦孝公问道：&ldo;听说你有助寡人称霸天下的良策，你为何不早点告诉寡人呢？&rdo;卫鞅答道：&ldo;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霸业之道实在无法与帝王之道同日而语，帝王之道在于顺乎民心，霸业之道则必会违逆民心。&rdo;秦孝公勃然大怒，手握剑柄喝道：&ldo;霸业之道难道一定要违逆民情吗？&rdo;卫鞅面不改色地答道：&ldo;如果琴瑟音调不和谐，就必须将它改弦更张，治理国家的道理也与此相同。如今百姓们贪享眼前的安乐，不顾百年后的忧患。昔日管仲担任齐相，革新政令，鼓励耕织，整饬战备，将齐国划为二十一个乡，让百姓各守其责，一改齐国的旧制，这在最初是不受百姓欢迎的。等到政令得以实施，国家变得强大，各国诸侯纷纷归服，齐桓公终于一霸天下，齐国百姓也因此得到了好处，到此时他们才认识到管仲的治国奇才。&rdo;秦孝公说：&ldo;你如果真有管仲的治国之才，寡人怎敢不将国政交付给你？只是不知你究竟有什么具体的治国方策。&rdo;卫鞅答道：&ldo;国家不富强，就不能兴兵称霸；兵马不强大，就不能攻灭敌人。要使国家富强，就必须鼓励百姓从事农业生产；要想使兵马强大，就必须鼓励军士建立军功。先用重利奖赏引导，继而用严法督促，如果赏罚分明，这些政令就一定能够实施。这样一来，君就是不想称霸天下也不行了。&rdo;秦孝公大喜道：&ldo;好啊，这些寡人能做到。&rdo;卫鞅又说：&ldo;富国强兵之道，如不起用有才之士推行，固然行不通；起用有才之士而不给予他足够的权力，也行不通；给他足够权力，君主却害怕世人议论，三心二意，也行不通。&rdo;秦孝公又称是。卫鞅请求退出，秦孝公急切地道：&ldo;寡人正想听听你的全部治国主张，你为何现在却要离去？&rdo;卫鞅说：&ldo;请君认真考虑三日，等主意定下，我才敢将全部主张说出。&rdo;

第二天，秦孝公便急切派人来召卫鞅，卫鞅说：&ldo;我已与秦君说定，不过三日，我绝不敢上朝。&rdo;景监在一旁劝卫鞅不要拂逆秦孝公之意，卫鞅说：&ldo;我首次与秦君相约就失信，以后还怎么取信于秦君呢？&rdo;景监这才作罢。

这根木头谁都拿得动，哪儿用得着十两黄金

到了第三天，秦孝公派人用车来接卫鞅入朝。秦孝公向卫鞅赐座，言谈举止十分诚恳，卫鞅于是便将秦国目前应更改哪些政令一一说出。两人一连交谈了三天三夜，秦孝公毫无倦意。

秦孝公深信卫鞅其才，在朝堂上封卫鞅为左庶长，赐给他一座府第，并晓谕群臣：&ldo;今后国家政令，全部归左庶长执掌。有谁敢违抗，一律按犯上之罪论处。&rdo;群臣无不肃然听命。

卫鞅起草了一个初步改革法令，呈给秦孝公看。秦孝公完全同意，叫他去发布公告，命全国百姓都依新法行事。

卫鞅为推选新法，命人在南门处立了一根木头，同时下了一道命令：&ldo;有谁把这根木头扛到北门，就赏他十两黄金。&rdo;此时，各国矿工开始广泛提炼黄金。由于它质地纯净、色泽美观，成为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的交易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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