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五十岚,咬着牙在心中念道:&ldo;可恶……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拆掉自己的顺子去点炮?而且……他选的那张牌,是大河内所听的番种中最小的;很明显,他对牌局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就是要以最低代价让大河内胡牌,以阻止我在两巡后的自摸……接下来的南四局轮到他坐庄了,这小子一定会搞些什么名堂出来……哼……别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无论你用什么千术,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我就抓你现行!&rdo;
……
南四局,由榊坐庄。
洗牌、切牌、码牌完成后,榊却是盖着手牌,没有动。
&ldo;嘿,你干嘛呢?&rdo;大河内理完牌等了几秒,就看着榊催促道,&ldo;不想打了?&rdo;
吱‐‐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五十岚就后推椅子站了起来,并举起颤抖着的右手、指着榊面前盖着的那些手牌道:&ldo;你……你是什么时候……&rdo;
&ldo;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啊。&rdo;榊抢过对方的话头,应道,&ldo;怎么?没看清是吗?&rdo;
是的,五十岚没有看清。
以超人的&ldo;眼力&rdo;和&ldo;记忆&rdo;存活在牌桌上的默牌雀士五十岚,此时此刻,直到榊将手牌码放完之后,才从牌的背面确认了那十四张是什么,而之前那洗、切、码的过程中,一直紧盯着榊的他,没有看出半点出千的迹象和破绽。
&ldo;呵……其实看没看清都无所谓了。&rdo;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手牌,&ldo;天胡,正&iddot;九莲宝灯。&rdo;
&ldo;什……&rdo;
&ldo;啊!&rdo;
高木和大河内在看到那十四张牌的时候,也都惊得差点儿站了起来。
被称为&ldo;一辈子只有一次胡的机会&rdo;,&ldo;胡到的话死而无憾&rdo;的究极役种‐‐九莲宝灯,以天胡的形式出现,在概率学上那也是无限接近于&ldo;不可能&rdo;的极端例子。
但,现在出现了,就在这里,就在榊做出了要给他们看看&ldo;更直接的方法&rdo;的宣言之后。
这无疑不是用运气或者概率可以解释的事情,这是‐‐实力。
同为行家的三人,陷入了混乱。
大河内停止了思考;高木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而五十岚……脑中却是闪过了自己年轻时曾在新宿的一间麻将馆里见识过的、传说中的技术‐‐&ldo;飞燕切&rdo;。
可是,那种技术……早已失传了。
并不是掌握的人不想将其传下去,而是学习者的天赋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便无法掌握。
如果说&ldo;默牌术&rdo;是一种高深的武学,那么可以直接制造天胡&ldo;切牌术&rdo;就是绝世神功;凡人只要足够努力,至少也可以掌握高深武学的一部分……但绝世神功,却是只有极少数逸才才能染指的。
&ldo;别开玩笑了!&rdo;五十岚的风度和他的世界观一同崩塌了,他露出了比大河内更加浮躁的一面,&ldo;像这种……这种东西……&rdo;他冲上前去,用抖个不停的手抓住了榊面前的那把九莲宝灯,&ldo;……谁会承认啊!&rdo;
他抓起一把牌,就朝榊的脸上扔了过去,但榊只是偏了一下头,就轻松躲过。
&ldo;这是出千!是作弊!&rdo;五十岚大声怒吼着,&ldo;喂!你们俩也说句话啊,这怎么看都是使诈吧!&rdo;
但……
&ldo;五十岚先生……&rdo;大河内低头斜视着地面,用颇为颓丧的语气念道,&ldo;适可而止吧……太难看了。&rdo;
&ldo;你说什么呢大河内?看这小子最不顺眼的人不就是你吗?&rdo;五十岚喝道,&ldo;为什么现在反而……&rdo;
&ldo;是&lso;行家&rso;的话就在技术上战胜对方,或者就在对方出千时抓现行……&rdo;高木打断了他,&ldo;五十岚先生……你这个样子和那些输个精光然后胡搅蛮缠的外行人有什么区别?&rdo;
&ldo;你……你们这帮小鬼……&rdo;五十岚咬牙切齿地咆哮着,拍着胸脯大声道,&ldo;居然还教训起我来了?知道我是谁吗?&rdo;
&ldo;啊……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儿了……&rdo;榊这时又开口道,&ldo;我这个人呢……经常会和一些老家伙们聊聊天什么的,所以也听过不少真真假假的故事……
&ldo;据说,十几年前,在新宿那边,有一名人称是&lso;暴风之真岛&rso;的雀士,可谓名噪一时;但他因为在一次赌博对决中被对手当场抓千,结果被人用铁锤一寸一寸地敲碎了双手的骨头……虽然以当今的医疗技术而言,这种伤倒也不至于造成残疾,但要用那双感觉已经完全不同的手再去出千,恐怕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ldo;说起来……&lso;刚运之五十岚&rso;这个名字,应该是在那件事发生后的几年……&rdo;
&ldo;够了!&rdo;五十岚,或者说……真岛听到这里,喝断了榊的叙述,&ldo;被你认出来了又怎样?我现在是五十岚!我用自己的方式重新从地狱的深渊里爬了出来,重新站在了雀士的顶端!我的默牌术是无敌的!你们这些只会玩弄小技巧的邪道……迟早会被人看穿然后砍手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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