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看得皱眉,“在做什么。”“槐花……”她轻声道,“阿昼,槐花。”一时间,她竟只是喃喃着重复这一句,仿佛被魇着了一般。付玉宵预感不对,眉宇深皱,握着她的手腕,逼她站起来,注视着自己,“要槐花,树上多的是,执着一株烂掉的做什么。”他嗓音低沉,字字清晰,呼吸却急促了些。鹰隼般锋芒内敛的眼,紧紧盯着她。那似乎是一种对未知事物不确定的、脱离掌控的敏锐感。秦如眉怔住了。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她懵懂转头,看着地上那一株跌进泥土的槐花。槐花没了。她看回他,唇瓣轻轻翕动了下,说不出话来。下一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丢掉所有尊严,像个稚儿一般,失声大哭起来。“它死了。”“阿昼……槐花死了。”付玉宵盯着她,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望着她的眼里竟是惊怒和沉痛。不远处的衔青如被雷劈,看着秦如眉,脸色渐渐白了。禾谷也惊呆了,面对付玉宵看过来的视线,忙解释道:“侯爷,姑娘今日一直没出什么问题,和植栽师傅一道栽好了槐树,是到傍晚……”“直到傍晚天色暗了,姑娘看见树上跌落的槐花枝,忽然改了神情,坐在地上,竟一个时辰都没说过一句话。”怀中纤细娇小的身体依旧在哭,隐隐轻颤着,几乎力竭。付玉宵把人敲晕了,拦腰抱起。他神色冷漠,扔下一句,“叫颜舒过来。”衔青立即应声,飞快去了,禾谷忙跟上付玉宵。屋内烛火摇曳。颜舒收回诊脉的手,从床边站起,看向不远处坐在桌边的男人,微低着头,是个恭敬的姿态。“侯爷,姑娘身体无碍。”禾谷愣住,忍不住道:“可姑娘傍晚的时候反应奇怪,怎会……”颜舒也有些纳闷,按理说不该情绪波动这么大,“兴许是秦姑娘这两日服的药起了作用,毒性在减退,也……”她顿了顿道,“也在逐渐恢复记忆。”禾谷一惊,须臾,看向始终沉默的男人,埋下头,不敢说话。她是知道姑娘和侯爷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的。若姑娘全想了起来……付玉宵却很平静,“嗯,知道了。”屋中只剩偶尔烛芯轻轻爆裂的动静,有些窒息的宁寂中,颜舒看了付玉宵一眼,低声道:“颜舒退下了。”禾谷对上颜舒示意,明白过来,忙也告退。屋中剩下床榻上泪痕尤在的女子,和沉默着坐在另一边的男人。付玉宵盯着床上的纤细身影。须臾,他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了过去。走到床边,付玉宵俯瞰着昏迷不醒的女子。粗粝的大掌,慢慢抚上她的脸。他眼神渐沉。原以为他已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秦如眉,或是秦双翎……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付玉宵在床边坐了一夜。半夜,秦如眉醒来过一次,看见他,迷糊地往他怀里钻,最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彼时她半睡半醒,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他却一言未发,只垂眼看着她,几乎入定。视线刻在她面庞,勾起数年前的记忆。两年前她第一次在他怀里睡去时,也是这个模样。那日夜晚,破屋外的风冷得刺骨,她蜷缩在他怀里,猫儿似的身形娇小单薄,纤细的骨硌着他,瘦得让人心疼。也是在那日晚上,他第一次被敲开心扉。此生第一次,有人毫无顾忌地、全心全意地靠近他,将他视为可以依靠的港湾,在他怀中安稳睡去。不因他的地位,不图谋他的所有。他汲汲跋涉,这样一个从不知生从何来,死归何处的人,竟也有一日在一个女子身上感受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甚至,他们当时才认识不过两三日。……终于,窗外天际隐约透出一丝薄明时,秦如眉醒了。昨夜颜舒为她针灸过,她醒来时已没那么难受,羽睫极其缓慢地眨了眨,朦胧的视线里跃见一个人。“夫君。”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你没睡觉吗?”付玉宵盯着她,“昨晚你哭什么。”她茫然道:“我哭了吗?”这是什么反应。她失忆便罢,竟连昨日发生的事情都会忘记?这可比单纯的失忆严重的多。他心中陡沉,面上神情更冷,让人看了害怕。她怯怯看着他,不由得瑟缩了下,“别生气。”付玉宵大掌抚过她的发,“这两日我要离开兆州,我让颜舒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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