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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陈书穿着毛衣,靠着栏杆吞云吐雾,徐燕时则低头抱臂倚着推拉门的门框。
向园记得,很多年前,她跟徐燕时,也是这样的关系。封俊那群兄弟里,就数他最不好说话,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有时候向园找他帮忙,他还是会答应下来,尽管看起来很勉强,那时候,徐燕时跟封俊的关系是真的非常好,全校的人大概都知道。
向园忽然想起那天在会议室,他说他很久没跟封俊联系时的表情。
她不知道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本来以为他只是不跟九班的人联系,没想到他连封俊也断了联系。
阳台上有细碎上的说话声传来。
陈书吸了口烟,仰着头慢慢吐了口:&ldo;我手里有个公司想挖你,虽然不比韦德这样有情怀的企业,是个刚起步的公司,老板很欣赏你,跟我提了好几次,我这次去北京,他又找我谈了一晚上,开出的条件非常不错。我想你可以考虑下。&rdo;
&ldo;什么条件?&rdo;徐燕时低头盯着脚尖,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冷。
&ldo;社保五险这种,不用说了,职位技术总监,年底薪六十万,加项目提成,外加在北京四环一套房子。&rdo;
陈书又想起来,加了句:&ldo;哦,如果你愿意的话,老板女儿也说可以嫁给你让你少奋斗二十年。&rdo;
作者有话要说: 向园打电话给赖飞白:小白,北京四环一套房子多少钱?来明天给我买二十套。技术部一人一套。
赖飞白:为什么?技术部最近获得诺贝尔奖了吗?
向园:没有。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小伙毕业为了拥抱暗恋的女神抱了全班的女生的故事。
第11章
厕所就在阳台边上,向园是来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两人的谈话声,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ldo;最后一句是你自己加的吧?&rdo;
徐燕时显然对陈书的性子了如指掌,背对着向园,双臂抱着靠着门框低头嗤笑了下。
陈书不置可否地吸了口烟,把烟衔在手里,吐出蓬蓬烟雾,她边打散边说:&ldo;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相信我,拿出你撩向园的十分之一功力去撩老板的女儿,结了婚的都愿意为你离婚,大妈都愿意为你重生。&rdo;
徐燕时低头不语,侧脸轮廓干净,有点心不在焉。
陈书把烟掐了,忍不住好奇:&ldo;哎,你俩真只是同学啊?&rdo;
&ldo;嗯。&rdo;他低低应了声。
然而,陈书狐疑地蹙眉,目光在他身上不怀好意地来回打量:&ldo;可你好像很了解她?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这人虽然不说抠门,但是大冬天给人跑去买小龙虾,好像挺反常的哦?&rdo;
徐燕时不答,客厅里高冷扯着嗓子大喊,&ldo;书姐!&rdo;彻底打断了两人谈话。
陈书目光不经意瞥过来,吓得向园整个人缩回卫生间,门虚掩着。
陈书囫囵应了高冷一声,若有所思地盯着卫生间的门缝看了会儿,才慢慢收回目光:&ldo;算了,其他不多说了,有件事提前告诉你一下,陈珊可能快要被外调了,董事局对她这几年的表现不是特别满意,可能会把她派往上海的分公司,假如她真的在你调往总部之前调走了,我真的建议你认真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陈珊走了,对你没有好处。&rdo;
徐燕时却把手抄进裤兜里风轻云淡地说:&ldo;不用,帮我拒绝了吧。&rdo;
陈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压低声咬着牙狠声:&ldo;北京四环内一套房,你知道现在多少钱一平吗?你知道多少人奋斗一辈子可能都买不上这样一套房子。你轻飘飘就给拒绝了?你到底怎么想的?&rdo;
徐燕时没说话。
陈书失了耐心,重重吐了口气,不愿再纠葛,丢下一句:&ldo;真不知道陈珊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rdo;
说完,&ldo;噔噔蹬&rdo;蹬着高跟鞋叱咤风云地走了。
向园从厕所里出来,静静地靠在墙上看了会儿小阳台上那个男人宽阔的背影,然后鼓足勇气去厨房拿了两瓶喝剩下的罐装啤酒朝他过去。
脚刚出去,徐燕时察觉,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转回去,没什么情绪。
向园分了一罐酒给他,看着月色故作轻松地问:&ldo;你知道什么叫如愿以偿吗?&rdo;
徐燕时接过酒没开,放在栏杆上,淡淡瞥了她一眼,&ldo;什么?&rdo;
向园&ldo;嘭&rdo;拉开罐子,意犹未尽地抿了口。
&ldo;就是你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你,当下想吃的蛋糕就放在冰箱里,当下欲望当下满足,&rdo;说完,她的手搭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语重心长地口气:&ldo;人生苦短,及时行乐。&rdo;
两人并排而立,对面是公园。夜晚的薄雾中,公园中心的湖水泛着淡淡的银光,如同一块缀满星光的铜镜嵌在一堆假山石堆间。四周围着一排排盎然的松树,底下人群三三俩俩围聚,下棋的,跳舞的,遛狗的……不远处新旧楼交叉林立,霓虹闪烁,繁华似锦。
徐燕时从兜里抽了只手出来,改而单手抄着,另只手压上易拉罐,食指一勾,起开了。
向园震惊地看着他单手开易拉罐的骚操作,就听他不咸不淡问:&ldo;都听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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