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柯家有脑子这人没有急智,急了就成一团浆糊,唯有不停作揖唠叨:&ldo;小子实在无意,先生原谅则个,饶恕了吧。&rdo;
瑶糙无奈转向赵学兄,没等瑶糙示意,赵栖梧便仗义起身,长身作揖:&ldo;不才倒以为太爷慧眼,夫子学富五车,屈于人下,不过时运不济尔,弟子深信,一日鸿运高照,夫子定会一飞冲天,高居龙虎榜首。&rdo;
杜夫子闻此言,笑得见牙不见眼:&ldo;哎,夸赞太过了,惭愧,惭愧!
瑶糙趁机一拐柯家有,柯家有忙着鹦鹉学舌:&ldo;正是正是,赵学兄高见,说出了弟子心声,弟子恭祝夫子早登龙虎榜,以慰天下苍生。&rdo;
杜夫子看一眼柯家有,收起笑脸,一拂袖:&ldo;多口,还不归位。&rdo;
当晚,柯家有受了报应,杜夫子罚他抄写论语五百遍,不完成不得离开私塾。
柯家有没有因为顶撞先生挨打,却因为完不成学业,受到柯三爷一顿咆哮,罚跪一个时辰,不许吃完饭。
方氏去劝解,得了一句&lso;慈母多败儿。&rso;
瑶糙知道柯三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也不劝慰,只是带着青果青叶下厨房,替芸窗夜读的杜夫子师徒每人做了一碗鸡蛋打卤面,却在食盒下面悄悄藏了张鸡蛋摊饼,让青果趁空塞到罚跪柯家有袖口里,让他睡觉时偷偷果腹。
为了不露痕迹,是柯三爷疑心,瑶糙隔三差五替先生送了一年夜宵,直至来年四月,柯家有十四岁中了秀才,去白鹿书院读书为止。
而杜夫子也在来年八月中了举人,而后会试,殿试一路顺遂,点了翰林,娶了颜如玉,得了黄金屋。瑶糙作为他的女弟子,很得了些贤名。
这是后话,且不提了。
转眼正月十五上元节,柯三爷要在县衙与民同乐,脱不得身,嘱咐柯家有一路护送方氏瑶糙栋梁兄弟进京。
方氏不过在方家打个照面,留下瑶糙,便带着柯家有、柯家栋梁,随同三舅母二舅母梨君一行人,去了宋家参观柯大少成人礼。
瑶糙与姐妹们则精心打扮,等不及天黑,吵吵嚷嚷一行人进入方家包场的茶楼,临窗而坐,喝茶聊天吃点心观灯海。
但见楼下大姑娘小媳妇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偶尔遇到一群后生们故意推来挤去占便宜。也有小媳妇甚是泼辣,有的叉腰骂人,有的甚至则反手偷摸人家俊俏后生,不过大都是胆子小的,一惊一乍逃来逃去,不少被挤掉了绣花鞋儿金簪子,吵扰不住。大姑娘小媳妇情态各异,姐妹瞧着嗤嗤偷笑,似乎比花灯还有情趣。
瑶糙正在乐呵呵东张西望,忽见见一美娇娘偷摸一俊俏少年屁|股,惊得忙坐下饮茶,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嘴里啐一口,直觉难为情。忽听莲君惊呼:&ldo;看啊,看啊,我们家五少爷与他小媳妇呢!&rdo;
大家伙顺着莲君手指望去,那一对手牵手俏生生小儿女正是方英勋与宋心兰。
莲君拼命大喊大叫,熟料人多嘈杂,又有鞭炮声响,锣鼓叉子响,淹没了莲君原本就不响亮的声音。一转眼,他两个追着一采莲灯船跑远了。
大表嫂笑道:&ldo;五弟真是妙人儿,可人疼。&rdo;
薇君马上笑道:&ldo;大嫂啊,这你可怪不着大哥,谁叫你娘家远在江南呢,大嫂若是家住祥符县,大哥肯定年年偷着带你观花灯了。&rdo;
大家一笑了之。
谈笑间,瑶糙忽然就瞧见赵灵儿一家三口,她们远远落在人群后,慢慢随着人群移动。但见那赵灵儿因为个子小,被她哥哥赵栖梧架在脖子上,张牙舞爪,大呼小叫。一时心里大喜,叫了一声:&ldo;灵儿?&rdo;
可惜人多嘈杂,下面之人根本听不见。
青果青叶随着瑶糙指点一瞧,拍手笑道:&ldo;真是灵儿呢,小姐,我叫她们去。&rdo;
瑶糙也想下去,只可惜楼道里、房檐下满地是人,大表嫂二表嫂奉命照应妹妹们,愣不许瑶糙随便乱走。
不一刻,赵家兄妹联袂上楼而来。
大家嘻嘻哈哈一阵厮见,赵灵儿八爪鱼似的抱着瑶糙唧唧呱呱笑:&ldo;没想会碰见姐姐啊,真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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