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贵太妃却是坚持要一起去,沈书晴也没有办法拒绝,因着世三人前往,便驾了一辆稍微宽展一些的马车,两?匹白马骑在前头,马车又是紫檀木打造的车身,明黄的华盖摇曳在秋风里,即便是入夜了,走在街上也依然十分招摇。几人很快便抵达了葫芦巷的宅子,如今已快入冬,沈书晴拢紧了披风,随贵太妃一起下了马车,走到门口?稍稍顿住,她怎么记得第一回来这宅子,门口?并?不?是翠竹,“红菱,你还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种的是什?么吗?”红菱自是记得?,“当时是槐树,听门房说因槐树风水不好,王爷叫人换成了翠竹。”贵太妃听之,眸光微微闪,竹子的风水寓意乃是节节高?,她这个儿?子到底想干嘛,等她想通后,当即一个仰倒,若非沈书晴扶住,便摔倒了。他这个儿?子是想着那个位置啊。林墨听到门外的动静出来瞧,便看?见贵太妃及王妃皆来了这里,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怔惘,“贵太妃娘娘,王妃娘娘,你们?这来怎地也不?提前说一声。”红菱横了他一个冷眼,“你见过捉奸还提前打?招呼的吗?”林墨一听,想起自家王爷这几日不?入王府,也不?曾与?王妃、贵太妃交代,也难怪她们?会多想,当即笑笑让开路,“那你们?可得?瞧仔细了,一间屋子一个角落都别错过。”几人进了院子,红菱当真带着人去搜屋子,贵太妃则是跟着沈书晴直接去到了主屋,她和沈书晴一样?,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儿?子,不?过是担心他罢了,尤其她需要同他确认一些事。廊庑下,几个丫鬟打?着灯笼走在前头,沈书晴牵着贵太妃走在后头,因为心里想着事,贵太妃手心皆是细汗,沈书晴感受到了,便捏了捏她的掌心,“母妃放心好了,王爷不?是那样?的人,我不?过是来看?看?他,会不?会有事。”贵太妃见她眉眼之间一派天真,并?不?愿意将心中所想与?她说,只是问她:“若是有一天,深儿?不?是王爷了,或者变成庶民?了,或者”为人母,到底没讲死了两?个字说出来,不?吉利。“你还会愿意跟着他吗?”宫里那位心狠手辣,所有兄弟只他深儿?活了下来,她倒也明白几分,多半是昭阳宫那位看?她多年来不?争不?抢,以为她儿?子也是这个性子。哪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半点不?像她,好好的闲散富贵王爷不?当,竟是觊觎那个位置,还一直瞒着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也是懊恼。沈书晴想也没想就?答:“只要王爷不?负我,我便决不?负他!”贵太妃捏紧她的掌心含泪点头,“母妃的好孩子。”不?枉她将她当做亲闺女对待。不?几时,两?人便行至门廊之下,主屋之内灯火通明,显然陆深正在里面,守门的小太监见状,连忙低头离开。虽则说相信陆深,但是在推门的那一刻,沈书晴还是阖上了眼,深怕看?见甚么她不?想看?见的情形。贵太妃没有避讳地看?向房间,倒是率先出声,却是带着颤音,“深儿?,你这是怎么了?”沈书晴睁开眼,就?看?见陆深裸身泡在浴桶里,浴桶里的热汤呈现深褐色,显而易见是加了许多药材,遒劲的背脊上插满了银针,当即也是脚下一轻。她想过许多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他是在葫芦巷疗伤。他这一连几日不?回王府,是在这里疗伤,为何不?在王府疗伤啊,回王府的路上,陆深与?沈书晴共坐一辆马车,红菱侍候贵太妃坐另一辆马车,在马车上,沈书晴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陆深并?不?回答,只愣愣看?她,而后转移话题道:“怎么?想我了?”沈书晴去推他的胸,嗔他:“说甚么浑话呢?我正经问你。你疗伤为何不?在王府啊?”陆深却逮住她伸过来的手,顺手一拉,便将沈书晴拉入他的怀里,叫她枕在他的臂弯,一瞬不?瞬地盯视着她看?,目光灼热而又放肆着一直往下,当视线扫过她深陷的锁骨窝时,眸色倏然便是一暗,“可是,为夫想你了,怎办是好?”沈书晴早就?折服于他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夜色掩了她面上的薄红,却掩藏不?住她羞赧地垂眸一笑,却也知?晓这是在马车上,后面便是母妃的马车,红菱嘴巴又没个遮拦的,她好怕她事后嘲笑她。是以,抬起右手食指,竖在他徐徐落下的薄唇上,轻摇了摇头,“别在这里。”可男子竟似没有听见一般,还十分过分地吃入了她的指尖,霎时便似被?闪电击中,女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脚指头不?由?自主地蜷起。却依旧不?忘记阻止他,“你闹起来动静大,我怕母妃和红菱笑话。”说罢,男子哑声道:“那本王轻一点?”他说轻就?当真温柔,他闭着眸,缓缓垂下脸来。他深邃的眉眼不?断迫近,他身上独有的冷竹香也袭了过来,男子阳刚的气息徐徐拢住她,可她却再?也不?想推开他,抬手轻攥住了他臂膀上的衣料。他真的好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只轻轻吮吸她的唇瓣,不?时以舌尖挑逗她,她时刻谨记这是在马车上,并?不?敢与?之回应,可他也并?着急,转而吻向了她饱满的耳垂。沈书晴是知?晓自己的情况的,这里碰不?得?,便摇头拒绝,“别亲这里。”他以为他不?会听她的,在床榻上,他从来皆是蛮横不?讲理的,可这一次他竟然屈服了,转而重新去亲她的鼻尖,亲她的眉眼,最后又回到她的唇瓣之上,轻轻舐吻。许是他今日的乖顺取悦了沈书晴,当她再?一次勾缠她的舌尖后,沈书晴攥紧了他臂膀上的布料,仰面与?她唇舌相交。马车抵达王府时,沈书晴似一株菟丝花缠在他的身上,唇瓣更是殷红得?没话说,下车前沈书晴摸了一把自己肿胀的嘴唇,嗔道:“这下子都没法见人了。”“红菱要笑死我了。”陆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而后用马车内的一块薄毯将她包裹住下了马车。贵太妃见了咯咯直笑,心想她怕是再?过不?久要抱孙子了。红菱却是一脸地鄙夷,这哪里是去捉奸,分明是去投怀送抱。陆深就?这般将沈书晴一路从门口?抱至了前院,撞开了寝居的门,没了马车的桎梏,陆深便少了许多耐性,将女子摆弄在榻上后,直接倾身扣住了她的细腰,舔舐上了她敏感的耳垂。女子在马车上已被?洗礼过一番,如今哪里还经得?起这般阵仗,当即伸出玉臂攀附着他的宽肩,将自己迎了上去。夜里,两?人平躺在榻上,沈书晴问陆深,“你为何不?在王府疗伤啊?”陆深并?不?是不?想再?王府疗伤,一则是怕沈书晴担心,一则是怕她发现他是在戒断五石散的药瘾,究其根本,是怕她发现他曾经在颍川大佛寺为了救她而奋不?顾身,被?□□爆破至伤了脏器,不?得?不?服用五石散止痛。他在她面前虽然早已一败涂地,却还有自己的骄傲在,不?想在他面前如此卑微,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倔强。是以,他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去拉她的玉臂,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沈书晴趁势又在怀里埋了埋,陆深一低头便轻吻上了她的额头,“我若是在王府疗伤,又怎会知?晓你心里如此喜欢本王。”沈书晴抬眸看?他,眼里全是不?明所以。陆深装腔作势道:“你若是不?心悦本王,又怎会前来捉奸,还带上母妃?”“你这般阵仗,只怕明日,整个金陵的人都知?晓本王在葫芦巷养了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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