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打约翰&iddot;柯菲走过绿里之后,我就没法再干这活了。不管是不
是由于抑郁,反正我受不了再看着别人经过我的办公室走向死亡,再多看
一个都不行。
&ot;我向妈妈要了一块手帕,&ot;布鲁托尔说,&ot;每当我想哭、觉得自己很渺
小的时候,我就溜出去,闻闻她的香气,然后就不觉得那么糟糕了。&ot;
&ot;什么?难道你认为,这只老鼠是从那涂了颜色的线轴上咬下一些碎
片,来怀念德拉克罗瓦吗?难道一只老鼠‐‐&ot;
他抬头仰望着。我觉得,有那么一会儿,我见到了他眼里噙着泪水,
不过我想可能是我看错了。&ot;我什么也没说,保罗,不过我在上头发现了
它们,和你一样,我也闻到了薄荷油的味道‐‐你也闻到的。这活儿我再
也不能干了。我决不再干了。再看到有人坐上电椅,我会难受死的。星
期一,我打算申请换到少管所去工作,如果能在下一次处刑前换掉就好
了。如果换不了,我就辞职,回家种田。&ot;
&ot;除了种石头,你还能种啥?&ot;
&ot;我不在乎。&ot;
&ot;我知道你不在乎,&ot;我说,&ot;我想我也会和你一块儿去申请的。&ot;
他凝望着我,确定我不是在开玩笑后,点了点头,仿佛这事就这么定
了。狂风再次刮起,猛烈得横梁吱呀响着往下沉,我们俩都不安地朝着周
围的填充墙看着。我觉得,在那一刻,我们能听到威廉&iddot;沃顿的声音,不
是那野小子比利,不是自第一天到区里来就是&ot;疯子比尔&ot;的那家伙的声
音,而是威廉&iddot;沃顿,他又是尖叫又是狂笑,说看到他死我们会爽死的,还
说我们准忘不了他。这些话,他倒是说对了。
至于布鲁托尔和我那天晚上在禁闭室里决意一起做的事,后来真成
了。这好像是我们对着那些染色的小木屑许下的一个庄重的誓言。我们
俩都没再参与过处刑,约翰&iddot;柯菲是最后一个。
第二部
绿里上的老鼠
1
那家疗养院叫&ot;佐治亚松林&ot;,我正在那里做着最后的写写画画。疗
养院离亚特兰大约60英里,不过距离大多数人、即那些不到80岁的人的
生活,却差不多有两百光年。各位读者,请留心,你未来的生活中可没有
这样的地方。这地方并不寒碜,基本上不算;这里能看有线电视,吃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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