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柯无力地说:&ldo;知道了。&rdo;
张行端敏锐地察觉到不对:&ldo;你不舒服?&rdo;
严柯道:&ldo;过会儿再说。&rdo;然后在病人不满的眼神中挂了电话。
凌鹿来门诊找严柯的时候,他已经看了80个病人了,诊室里却还是乱糟糟的。
凌鹿把几本病历翻开在需要签字的地方:&ldo;严老师,护士长说这几本今天就要交了,让您签一下……&rdo;
严柯没说话,迅速地签完字还给了他。
凌鹿一看,叫号系统上还有四十几个病人,不忍心再打扰他,快步地退出了诊室。
凌鹿抱着病历住院部走,心想门诊原来这么忙,难怪余老师没时间吃饭。
路上他注意到有个女生在盯着他看。他下意识地对她笑笑,没想到妹子激动地朝他走来。
&ldo;医生你好!请问……交费在哪里啊?&rdo;
凌鹿一愣,指了指近在咫尺的交费窗口:&ldo;就在这儿呀。&rdo;
妹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蠢,于是俏皮地吐吐舌头,笑道:&ldo;对不起,其实我在搭讪。&rdo;
妹子这么直白,凌鹿反而不好意思了。他羞涩一笑,侧身欲走。妹子忙道:&ldo;医生,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个科的呀?我马上要得你们科的病了!&rdo;
凌鹿被她逗乐了:&ldo;我还不是医生,只是个实习生。&rdo;
妹子恍然道:&ldo;难怪这么鲜嫩……显嫩!&rdo;她掏出手机,真诚地请求道,&ldo;可以跟我合个影吗?你长得好像明星啊!&rdo;
&ldo;你说得太夸张了。&rdo;凌鹿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手里的病历本&ldo;合照就算了吧?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还有点事……&rdo;
妹子立刻表现得很失落,但很快又爽朗地笑道:&ldo;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对不起打扰你啦!你去忙吧!&rdo;
凌鹿感激地笑笑,离开时听到她充满活力的声音:&ldo;你真好看,今天能遇见你,我一整天都会很开心的。&rdo;
凌鹿羞赧难当,几乎是逃跑般地快步走开。同时无奈地想到:现在的女生都这么直接的吗?
回到科室时已经快午休了。医生们都走光了,只剩下余程在看书。他接过病历以后随口问道:&ldo;怎么去了这么久,门诊很忙?&rdo;
凌鹿说:&ldo;对,严老师还有四十几个病人呢。&rdo;
余程笑道:&ldo;他要饿死了。&rdo;
凌鹿有些同情:&ldo;嗯……我看他脸色也不大好。&rdo;
余程道:&ldo;没事,我一会儿去慰问他一下。&rdo;然后继续看书。
凌鹿好奇道:&ldo;老师,你在看什么?&rdo;
余程把书举起来给他看,灰暗的封面上印着几个黑体字:《中古中国门阀大族的消亡》,一看就很深奥难懂。
凌鹿眼睛一亮,兴奋道:&ldo;好巧!这本书我也买了!&rdo;
余程笑问:&ldo;你也喜欢读史?&rdo;
凌鹿不好意思地笑笑:&ldo;没有没有,我刚买回来,还没看呢……这本书写得怎么样?&rdo;
&ldo;值得一读。&rdo;
&ldo;那我回去就看!趁着没出科,还能跟您交流一下。&rdo;
余程露出赞赏的笑容:&ldo;行。快去吃饭吧,晚了食堂就没菜了。&rdo;
凌鹿高高兴兴地出了门,突然又折回来,笑容明亮地问:&ldo;对了,老师,你的微信头像是四猫漆盘吗?&rdo;
余程这回真的惊讶了:&ldo;厉害啊,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对文物也有研究?&rdo;
凌鹿羞涩地摸摸鼻子,谦虚道:&ldo;没有啦,我只是暑假刚去过湖南省博物馆。我觉得马王堆出土的文物都萌萌哒,所以记得特别清楚。&rdo;
他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快乐。像只在林间奔跑撒欢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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