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
为什么不天天快乐呢?
这是一个问句,一个没有答案的问句。
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他一定是不快乐的。
朦胧中,我看见外公容光焕发地伸出手,向我招道:“快来啊,小峰,外公给你烤包谷吃……”
我向着外公走去,外公的头发突然白了起来,纵横交错的皱纹瞬间爬满他的双手,玷污了他的笑容。
镜头转换,我看见外公将手伸入怀中摸索着,不经意间露出了他胸口上那一大块丑陋的伤疤。
接着,我看见自己像个疯子似的怒吼着,虽然听不见,但我知道自己正在说的是什么:“……从今往后,我也再不会认你是我的外公了……”
镜头再次转换,我看见一个烤糊的黑色玉米无声坠落,那滋味,我是清楚的……
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层层的幻象,心力憔悴地倒在了地上。
砰、砰两声,夏莺和蛾妖也倒在了我的身旁。
为什么会难过?
我本以为我捍卫了天道派的荣耀,也算是对外公的一种交代了。我本以为我坚强地活了下来,也算是对外公的一种安慰了。
但是……
或许我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安慰罢……
不过,我难过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我又会对蛾妖发脾气呢?她不过是查看了一下棺材而已。
为什么夏莺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浮躁、小气、无理了呢?
一丝清明慢慢地在灵魂深处苏醒,缓缓地,我睁开了眼。
我用手快速地擦了一下额头流出的冷汗,起身查看夏莺的状况。
一旁的蛾妖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是小雪啊,你真的不认得我了么!”模样看上去甚为痛苦。
这时,一声愤怒的怪叫从头顶传来,我抬头望去,只见在木架的上方,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因为夏莺失去了知觉,灵莲处在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之中,光晕时明时暗的,因此我也看不清楚它是什么模样。只是隐隐约约地看到它突然向我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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